“我们房间忽然停水了,想到老板腿脚不好所以打算自己解决,稍微排查了一下水管之后发现是水源的问题,我们就打算上去看看水箱。”最具有欺骗性的话语就是真假参半,谢灵儿笑着看着老板,“我们坐了两天车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歇脚,都想洗洗……这个兄弟才真惨,洗到一半茫然无措,行行好嘛。”
听到后面那句话,我配合地点点头:“我头上的沫子都是用矿泉水冲的,这么搞待不下去呀。”
待不下去,那么肯定还会游荡搞事。是劝说,也是威胁。
老板没有说话,思考几秒之后才道:“我去拿钥匙,然后我和你们一起去检查。”
说完他就转身走向屋内,我们几个人也趁机跟了进去,打量着屋内的场景。
这里就是老板一家生活的地方,走进门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几个饭菜,因为夫妻二人的激烈争吵,有几个菜已经撒到旁边,看起来一片狼藉。
除去这个比较吸引目光的点之外,整个房间除了老旧昏暗,就没有别的特点了。
桌边坐着个女人,她应该就是这间旅馆的老板娘,刚刚和老板争吵的也是她。
老板娘看了我们一眼,迅速移开目光,起身快步走进了卧室。在她打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门边还坐着一个小男孩,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在和我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他被老板娘抱起来,门也很快关上。
“找到了。”这个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抽了出来,老板拖着腿朝我们走来,扫了一眼看着卧室门的我,边朝外走边道,“跟我过来吧,时间不早,早点解决早点休息。”
路过柜台的时候,老板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柜台上挂着的其他钥匙,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朝着电梯走了过去。
水源出现问题,把水箱的阀门打开就行,但要这么晚去招惹某个房间不知名的鬼怪,这两者怎么比划都是后者更危险。
再次来到那扇大铁门面前,老板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循着水管找阀门,我们则观察着天台的环境,只有张宇跟在老板身后朝着水箱靠近。
趁老板不注意,张宇快速爬上去打开水箱的盖子,他顿了一秒,喊了一声:“找到了!”
“什么找到——”老板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攀在水箱边上的张宇,他的魂都差点吓出来,“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下来!你要害了所有人吗!”
他说这就要上去拉扯张宇,后者没有跟他争执,动作利索地直接跳了下来,走到我们身边道:“水箱里有一具尸体,尸体没有任何变形,盖子上画着残缺的封印,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个鬼才能够通过水流影响整个旅馆。”
“盖子上有封印?那你把盖子拿开岂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水箱里就传来了水流涌动的声音,笨重的盖子直接被掀翻在地,一个人影从水中升起,飘在空中——轻飘飘的那种,这具尸体居然一点水都没沾上。
我终于知道张宇所说的没有变形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水箱里飞起来,头发长的恐怖,我或许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身上甚至穿着尚未过时的款式,整个人不能再正常。
身边又是扑通一声,老板被吓得瘫坐在地,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爬起来,不断的地朝那具尸体磕头,嘴中念念有词。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到头了,我没有害过你……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甚至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放过我吧……”他说着几乎快哭了出来。
这像是一个渣男的自述,可惜现在并不是渣男幡然醒悟环节,他只是在害怕,所以不断道歉求饶。
那具尸体像是缓了过来,她慢慢抬起头,周边便风声四起,再加上夜晚昏暗的环境,风声卷着树叶互相拍打的声音,混入不知从何而来的哭泣以及动物鸣叫。
没有人看到她开口,但所有人都真切的听到空中传来声音。
“你在怕我?”简单的四个字,却充满威严。可能是因为被封在水箱太久,她的声音很是诡异,将尖锐和沙哑结合在一起,像是不懂琴的人在对着耳朵乱拉二胡,刺耳难听。
怕当然是怕的,人家老板都已经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连磕几个头了,怕不怕的还用问这一声?谈恋爱的人真是搞不懂。
老板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慌乱地摇了摇头:“不……不是害怕,我知道你还是我的阿梅,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恨我再一直不转生,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开……”
好,这一席话说的很棒,要是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不抖,可能效果就更好了。
阿梅脸色变得更难看——虽然她的脸一直被头发盖着,看不清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呼啸而过的风更加猛烈,远方甚至出现闪电,空中也飘起了小雨。
谢灵儿甚至夸张地搓了搓手臂,朝张宇身边靠了靠,娇声道:“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穿个外套了,好冷哦~”
张宇懂事地伸手搂住谢灵儿的肩,把她带到自己怀里,两人相视一笑。
看完渣男怨女狗血戏码,转头又看小情侣撒狗粮,我只能默默撇过头。没关系,我身体素质好,我比较坚强,我不怕冷。
可能是那俩人的行为刺激到了小梅,漂浮在空中的尸体慢慢抬起双臂,刚刚还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雨瞬间成长,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