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车来人往好不热闹,刚经历了楼上的寂静和死镇的古怪,突然身处人流反倒是有些许不习惯。
我现在街口,此处人流量极大,打听之下才明白这生死镇还是旅游景点之一,所谓生死镇,不过是镇上为了吸引游客弄出的噱头,什么生死镇,无非就是老镇和新镇而已。
老镇临近拆迁,新镇步入正轨,在新镇的东南方向,为了迎合游客,还将一所几乎破败不堪的关帝庙重新修缮,据说三天前就完工了,这两天那边都在进行祭祀大典,开放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
我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难怪这么热闹,原来是有活动。
我对什么活动并不感兴趣,在街上游荡半晌,好不容易看见街边有个青年旅舍,想也没想我就走了过去。
青年旅舍的价格大都便宜,多是为了迎合穷游的大学生,我这模样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有钱人。
旅社老板是个七十多的老头,两鬓已见斑白,老头一双眼睛不行,耳朵却是灵敏,我刚进屋,老头还未看,就动动耳朵,沉声道:“双人标间六十,你单人收你五十。”
我倒没有还价的打算,商量几句,只说了要多住几天,确切的时间我也没办法细讲,老头倒是干脆,大手一挥说了四十九一晚。
“得,您还是五十吧,这这算数不好。”
说是算数不好,实在是一块钱也懒得跟老头少了,老头倒是高兴,眉眼乐成了一条线,倒不像是多赚了那么几块钱,而是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上楼前,我和老头打听了几句关于死镇的消息,然而先前还一脸笑容的老头在听我说起死镇两个字时,老脸一板,对我直摆手。
我见老头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也就转身上楼,这刚迈出几步,老头却把我叫住。
“年轻人,看你不像本地人,劝你莫要有好奇心,出门在外不容易,安安稳稳才是真。”
老头话虽说得隐晦,可我还是听明白了几分,这死镇不是谁都能打听的,为了我安全着想,最好是别知道的那么清楚。
这我有些纳闷,我问的也不是什么详细的机密,不过就是随口一提,我相信是个游客都会这么打听,老头却单单着重提醒了我。
我回头笑笑。
“老爷子,我就一穷游学生,您这话说得,怪渗人的。”
老头没有答我话,而是埋头整理柜台。
一看是自找没趣,我顺势上楼。
“年轻人,你我心知肚明。”
隐约间,老头的声音又从楼下传了上来,我愣了那么一瞬,不再理会。
老话说得好,要想了解一座城市,你需要看它在夜晚的样子。
白日青天再正常不过了,一座城市只有到了晚上,其内那些肮脏和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一一显露出来。
半个小时前,老头敲响了我的房门,除了送来晚饭,还有一句警告的话。晚上不要出去到处闲逛,不安全。
老头的警告当然只会对其他人有效,在我这里不存在。
夜色下的生死镇透着一股死寂般的阴冷,不仅是死镇那方,先前还热火朝天的新镇这边,此时也已寂静,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
按理说这个点儿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出现,可我一出新街,就瞧见一群鬼鬼祟祟的家伙扛着什么东西匆匆上了鼓楼下的横桥。
我心下诧异,赶忙跟上。
这群人一共四个,为首一人是个刀疤脸,长得凶神恶煞,一时间我看着此人眼熟,在脑子里一搜索,我才反应过来,当初进镇之前,在山脚遇见的那群人,当时就是这个大胡子。
若不是被人劝说,好像要冲上来找我麻烦。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大晚上扛着一个黑布麻袋,脚下生风一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下不见。
他们去了死镇,也就是镇民说的老镇。
稍加思索,我还是跟了上去,这群人行事诡异,或许会让我有另外收获也不一定。
跟着四人在大街小巷间穿梭,这老镇的建筑依旧保留着最原始的风格,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正门前的大理石台阶。
跟了四人走街串巷,好不容易停下来,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随即我就瞧见其中两人将麻袋取下,而后将其一分为二。
原来麻袋是由两个部分组成。
由此,一群人也一分为两批,分别拿着手上的东西隐没于黑暗中。
我自然不可能跟着两波人,就跟在了那大胡子身后,直觉告诉我,这伙人除了先前喝住大胡子的瘦弱老者,都以这家伙马首是瞻。
大胡子和身边的小弟倒是没有走出去太远,闪身进到一条后巷,随即就将身上的黑麻袋扔在了地上。两人小心查看着四周,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打开街角的一口老井,取下上面的封口石,随即将那黑麻袋里的东西连同麻袋一起扔了下去。
两人做完这一切,又小心查看了周围,确定没有人后,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我跳上房梁,在确定两人走远后,这才来到那口老井前,俯身搬开了井口的封石。
谁知,封石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迎面扑来,猝不及防被这味道一冲,我胃里一翻险些吐出来。
好家伙,这下面是扔了多少尸体。
这臭味只能是尸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