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呈现一个一个凹字,我上前看去,那里面黑黝黝的,但是隐隐冒着青紫色的光芒。
看来,我刚刚那把是赌对了,赌这生地死地,赌这看起来太过巧合的出现的蝰蛇。
突然,贴着符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打开,仿佛这根本就没有锁一样,我吓了一跳,心想着不应该啊,我这符上的咒难不成是白下的?
我立马蹲下身子躲在石台后面,只见门被缓缓打开,钻出来七个敲着小鼓的纸人。
“什么啊,又是黑面包公。”
我一见纸人,倍感亲切,直接从石台后面出来,刚刚和这蝰蛇打架可是累死我了,有黑面包公在,我底气可谓是十足。
不过我没有看见熟悉的轿子,这些纸人身上也没有什么丝线,‘难道是我分析错了?’‘难道黑面包公真有给纸人辅以魂魄的功法?’
我在这边正想着,余光突然瞥到一边:“卧槽!人皮鼓!?”
这玩意还是我从爷爷的西藏那边收藏看到的,他说那边的人,尤其是高僧圆寂之后,人们会把他的皮剥下来做成人皮鼓,骨头做成嘎巴拉,这些对于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是上好的法器,当然,用不地道的话,也没准会酿成祸害。
我当时说这玩意太邪性,不敢接触,更别提用了。如今当面看见,果然…
“果然很恐怖。”我跟唠家常似的来到纸人身边,想要伸手去碰碰那人皮鼓,七个小人拿着七面各不相同的鼓,要是时间允许,我想挨个好好瞧瞧。
结果我还没靠近呢,隔着半米,七个小纸人便一同敲响了鼓皮。
“咚!”
这声音仿佛直勾勾的打到了我的心眼里,说实在的,有点不太舒服,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
而那蝰蛇,则是像油锅里的蚂蚱一样,“嘶嗷”的一声窜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看傻了都,这玩意起码也有二百多斤,怎么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好像有一双我看不见的大手把它拿起来然后抛在地上。
“咚!”
纸人们又敲响了人皮鼓,这第二声敲下去,那双我看不见的大手将这蝰蛇的蛇身像是捏面团般来回撕扯揉搓,然后一个用力,蝰蛇的身体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挤压爆炸。
那呈喷射状的深红色血液喷洒的满屋子都是,我躲在石台上才堪堪躲过了这一招。
“咚!”
又是一声,我不由得心下大惊,这玩意属实太好用了!
还没等我感慨完,那双手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动作了起来,只见人面瘤所附的蛇头位置被手生生的将它俩分离开,人面瘤附的地方已经与蛇头长在一起。
被分开后的蛇头上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块空肉,上面白白的,带着些人面瘤的碎屑,无情的手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蛇头扔到地上,然后——
“呕……”我干呕起来。
因为那蛇头在我的眼前直接被碾碎了,原本是三维立体的头直接变成个蛇皮饼,红的白的全都一通喷射出来,射程之远差点脏到我身上。
再看那人面瘤,此刻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悬空着不再发出一声,我拿手捂着眼睛,生怕再看见什么让我恶心的画面。
可这人就是贱,明知道这玩应恶心,可是就是不能阻止自己想继续看的心。
我一边拿手无用的捂着眼睛,一边观察那悬空在半空中的人面瘤,人面瘤的眼睛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硬生生拉了出来,带着一些青色的红色的血管。
然后好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一样,被无情的抛在地上,人面瘤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大黑窟窿,那原本是他们眼睛的地方。
然后就像是拔橘子皮一般,人面瘤脸上的皮被轻松搓掉直接露出白骨,那些没有完全剥除干净的脸上的肉还带着些黄色的脓疮般的汁水。
不过纸人们并不嫌弃,只见两个纸人收起了鼓,然后那双手消失,人面瘤只剩下骨头的头颅从空中掉下来,直接掉到两个纸人的手上。
他们两个把手放进纸人的左眼和右眼两个窟窿里,先打开门出去了。
剩下五个纸人,每个人都拿着鼓,和我面对面对峙。
“哎?你们的事情完成了,还在这呆着干什么?”
话虽如此,我却知道,他们的目的很可能还有一个,那就是跟我抢夺幽冥宝鉴,若真是如此,那我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跟他们抢的啊!
我一边后退到石台上,一边把手伸进去,准备率先一步找到幽冥宝鉴就跑,嘴上开着玩笑话:“你们,你们把鼓放下,别一不小心敲一声,再走了火!”
这玩意打人面瘤和蝰蛇的结合体就跟闹着玩似的,要是打我,不分分钟把我脑袋瓜子轰掉了不成。
没想到那几个纸人非但没有听我的话放下鼓,反而举起了手,那分明是要拍鼓的征兆。
难道我想错了?难道黑面包公不跟我站在一边?难道…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话,吓得我都开始走马灯了,想到爷爷,想到西关,想到平安,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不能死啊!
“咚咚!”
这次不是单纯的一声鼓响,我连忙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黑面包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做鬼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虽然我对黑面包公没有什么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