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十点多钟,我拉着林大明给刚吃完的饭买完单,看着他肉疼的样子,总感觉自己是为民除了害似的。
我们四个人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那山坑坑里面,此时林大明尽管是吃饱了,可还是胆战心惊的,看着我们下车,我们全都下车之后,他确认安全没问题,才下车锁门跟上我们。
不愧是晚上,此刻我们四人来到这里面,刚一走进前面的院子,我就感受到了和白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气息,那是一股子无法忽视的阴气森森,尤其是林大明,边走边搓胳膊,他作为普通人,对阴气还是很敏感的,能这么快的察觉出来不对劲。
“大师啊,是不是有点冷?你们冷不冷?我咋觉得这么冷呢?”
林大明因为有点害怕,开始碎嘴子了,不过我们没有人理他,我闭上眼睛,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时候尸气有些莫名其妙的旺盛,或者说,这附近几乎都是这阴气的氤氲之感。
我想了想,把林大明叫到身边:“你们去找人家的家里面茬的时候,在意家里有几个人了没有?”
林大明虽然说是个干这种脏事的人,可是心思确实细腻的,要不也不能做这么大,他冲着我点点头:“嗯,我看了,记得呢,有一家五个人的…有一家八个人的…还有一家…”
我拦住他继续要说话的样子:“哪一家人最少,你带我去。”
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出来抓…不对,毕竟我是第一次出来,小喇嘛和郑兼我并不了解,看他俩那副老古董的样子,活了这么长时间,多少应该都抓过几次粽子。
可是我确确实实是第一次着手做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犯憷的。
听我说完,林大明立马老老实实的:“我想想啊,那就是最里面那户人家,他家就俩人,一个老太太一个老头,俩耳朵都不咋好用,说是等着儿子回来接他们享福呢,要是走了儿子就找不着他们了。”
我听着,刚想说点什么,林大明就:“这儿子真不是个东西,要是我,我肯定不给我爸妈留在哪就不管了,真不是个东西,哎,我给的拆迁费真挺多的了,你不知道。”
我点点头,将他要说的废话拦在他的嘴里面,然后我们四个捏手捏手的就来到那林大明所说的那户家门口,只见这家房门紧闭,里面看不出来有任何一点点的光亮,要不是今天在林大明的记忆里面看过这里确实有人生活。
我还以为这里面是个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已经被废除了的房子呢。
因为就光这个门口,灰尘就呛得我直想流泪,此刻我非常想念西关,他若是在我身边,肯定能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来帮我,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郑兼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向他,刚想说这你干得不错,知道帮我了,结果——
“草,你给我卫生纸干嘛?”
我不自觉地骂出了声,声音还不小。
这郑兼也是不太好意思的看着我:“嗯?给你卫生纸,你说呢,这么多灰尘,你得劲吗?”
我眯着眼睛看他,用眼睛骂他,然后把卫生纸卷吧卷吧放进了我的鼻子里面。
这时候林大明已经偷偷摸摸的敲开了他们家的大门,我转头看过去:“你小子还干过多少这样的事?这门撬的这么有水准,天天练吧?”
“不是啊大师,是这门太老了,不是,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良民!”
郑兼拍了拍我俩:“咱们还有事呢,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我点点头,打着头阵,第一个开门进去了,我的视力很好,因为小时候天天被爷爷逼着吃胡萝卜的原因,他总说吃胡萝卜多了,人晚上不管多黑都能看见路,就像我现在,屋子里面尽管没开灯,我却能看清楚这房间的布局。
不过林大明就没有这个好眼力了,在我身边不停的:“啥玩应啊?”
“我草,我看不见路了。”
“能不能开灯啊?”
我小声的提醒道:“你快点给我闭嘴。”
他在我耳边就像个讨人厌的蚊子似的,这嘴就叭叭叭个不停。
这屋子里面全都是那种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这便是人之将死之后,身上散发的死气,所谓死气沉沉便是如此,可是不同的是,这家除了浓郁的死气之外,还带着尸气,那股子腥臭味道从我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朝着我们涌了过来。
并且随着我们往里面走,是越走这味道越浓郁,林大明在我耳边:“高人,我要被熏死了,这玩应怎么这么难闻啊?”
我回头看他,因为刚才门口的灰尘原因,我鼻子里面现在全从戳着卫生纸呢,啥也闻不到,而他身后的小喇嘛,则是拿出来了苯教的面纱,传言高僧之面纱可以抵御一切让人不舒服的气味,那么薄薄的一片,兴许毒气都能防住。
再看郑兼,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拿了一个防毒面具带到头上了,这回不光是我,连林大明都回头用眼睛骂他,郑兼仿佛看不见死的,还给我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又走了两步,因为林大明方才吃得最多,此刻他都要被熏吐了,拍着我的肩膀:“我受不了了!大师,我…”
我点点头:“那你去外面等我们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黝黝的空无一人的院子,想起来周围还有好几户都是活死人的房屋,连忙摆摆手:“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