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武在一边,准备好糯米和黑驴蹄子,这两样东西被他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凡是都要以防一个万一。
我的右手捏起来一符箓,准备朝着这尸体的天灵盖贴过去,这从玄武和我对视一眼,我用口型说道:“开始吧。”
他没有发出一个声音,甚至屏住了口鼻,生怕让我俩的阳气不小心再沾到这尸体身上。
他双手用力地推开来这个棺材盖子,我眼疾手快‘啪!’,一下就把符箓贴到了这尸体的脑门上面!
郑兼站在我俩身边,还没等尸体的身上有一点动作呢,他直接拿着剑就戳向了这尸体的胸口!
一股黑血从他胸口处的伤口汩汩流出。
我突然想起来方才脑子里面闪过的画面,接触到郑兼的这剑,我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我看这尸体因为剑气入体之后,缓慢消散化成了白骨,开口道:“郑兼,你那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头?”
郑兼身手挥舞自己的剑:“你说这个?钟馗剑,没听说过?”
我吓了一跳:“钟馗?这是钟馗手里面的那把剑?”
郑兼笑出声来:“就算是真有钟馗老先生的剑,那也落不到我手上啊?青川,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我这不是看你身上的法器都挺厉害的,以为你上的天庭垂爱,下得地府怜青。”
萧峰萧雨出了一声:“嗯——”打断了我俩的聊天,我回头看向他俩,那环绕在他俩身上的黑气已经开始逐渐暗淡,几乎就要消失了。
“看来有用,幸好。”
我对这件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在这么办之前,我肯定不能跟两个人说,不然他俩得让我吓死。
看他俩身上的黑气随着我们将这几句尸骨全都化为白骨之后,逐渐散去了,我能听见他俩的呼吸声明显的变得稳了不少,现在这两人已经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俩现在看着没什么事情了,但是回去,他们还要大歇一阵子,这病痛来去如山倒,解除诅咒是一方面,这后续的调养是另一方面,若是恢复的不好,没准会烙下病根。”
我之前看过爷爷带着我帮助的死气缠身之人。
这种人,就算是爷爷换命,或者是糊弄天道,给他们的命救回来了,他们的身体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到自己之前的强壮。
会变得虚弱,很虚。
若是不好好调养,多半都会落下病根子。
轻则风湿骨病,重了,没准都下不来床。
这被死气上身,本来就是一件折寿的事情。就算是被治好了,这折去的寿命也不可能回来。
“那个祭祀的老巫婆是真的可恶!”
我心里面想到萧峰萧雨这俩人的晚年生活,气不过,开口骂了一句。
从玄武竟然看着我小声问了一句:“这俩人是不是以后就得歇着了?”
“嗯,反正这几年还是少下墓了,这里面危险都是潜在的,万一给他们身上又填上些别的东西就不好了。”
从玄武叹了口气:“哎哎——这下子我又缺人手了。”
“这次你还没完事,就想到下次了?怎么,找好墓地了?”
“别说什么墓地,这叫地宫,地宫好不好,墓地?你说的跟我去挖人民公墓似的!”
我刚要开口跟从玄武说话呢,这脑子突然一疼:“不对劲!郑兼,扶我一下!”
我这回又是以魂魄出体的方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炼尸油男人的家人!
车站的大屏幕上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时间刚刚好是三天以前。
火车到站了,一个扎着长辫子,皮肤黝黑的男人随着人流缓缓走出站。
路边的夜班出租车司机看见他之后,热情的问道:“小兄弟去哪?”
这人坐上了车:“蛇山。”
“哦……蛇山……”
这个司机一边说话,一边从后视镜打量这个男人。
“这三点钟,你去蛇山干什么啊?那里最近出了挺多事情的,很危险啊!”
“有事。”
这人的普通话不怎么好,说话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司机是个话唠,继续八卦这:“啥事啊?那边山对面是住宅区,山那边是幽冥市的河,你旅游去也没搞头啊!”
这男人从后视镜里面和司机对视:“死人。”
“啊?”
“吱——!”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音,这个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小兄弟,你说啥?我这我这可不禁吓啊!你别吓唬我!”
本来开夜班车就挺危险的,这人又是蛇山又是死人,似乎是不给司机吓死誓不为人。
这男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开口说:“亲戚,意外,死了。”
“哦……这样啊,你去扫墓的是吧?那边倒也是,这么多年也没人管管,盖房子房子烂尾,盖楼楼烂尾……”
出租车司机听见他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之后,才重新启动车,开车离开。
不过这再开车,司机就不敢跟他多说话了,怕这人再多说出来一句话,给自己吓个好歹,毕竟现在是凌晨,黑夜总是给人无尽的恐惧。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蛇山到了。
这司机收完钱之后,看着这男人离去的背影,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