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抱着眼镜啪嗒啪嗒跑下楼去的神乐,沃伦队长歉意的微微颔首。
而后他回过头来,用一双冰冷的不夹杂正面情感的眼神,盯着还趴在地上装死的坂田银时。
“好了银时先生,既然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成年人了,那我不妨就把话说明白了。”
装死的银时听着沃伦队长的话,悄悄的抬起了头,一双死鱼眼透过卷卷的银色头发偷偷瞄着沃伦。
“如我之前所说,银时先生你在外面欠了一大笔....总之欠了一笔钱,而你现在没有能力还得上。”
沃伦身上的金光渐渐散去,又恢复到了那一副流浪汉的模样,并朝着慢慢站起来的银时摊了摊手:
“而就在刚才,我也接收到了雇主那边的要求,说是一定要抄了你的家。不过嘛,看您家里还有小孩,彻底抄家这种事我也不是太能做的出来。”
“没错没错啊,神乐那丫头和新八,他们俩可是我从小拉扯大的啊!你看在她的面子上,请高抬贵手一次!”
银时听到沃伦的话,立马脸上带着窃喜的表情,顺着杆子往上爬。
“哼,少来这种话了,别人的善良并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总之我会先查抄一遍你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和雇主那边汇报带走,当然,前提是你配合的情况下。”
沃伦看着银时的眼神逐渐冰冷:
“当然,如果银时先生你不打算配合的话,那么我们就要回收掉你名下所有的产业,什么东西也不留下,您看这样如何?”
“这....”银时一副很想吐槽这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虽然银时就在刚才有过想要暴力抵赖的打算,不过在被小玉教训过一顿后,再加上之前被某个不可名状的家伙骑在身上殴打,导致现在的银时,对自己的武力值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怎么着也没想到更好办法的银时,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幽怨的叹了口气。
“罢了,就按你说的方法来吧,虽然不知道那个被我欠钱的家伙为什么这么狠心肠,不过你能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吧,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们家的麻烦了。”
银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痛苦的,仿佛是人家在用刀割自己的肉一般。
“放心好了,我们可是相当讲信誉的企业。”沃伦淡淡的这么说着,转身就朝里屋走去。
“你可不许反悔啊!”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银时在沃伦的身后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沃伦只是摆了摆手,没跟他再多废话,转而开始发挥专业征收大师的素养,来评估房间里的各种有价值的物品。
客厅,已经被打的一团稀巴烂了,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东西。除非把地板抠走,不过一楼的那个暴力的机械女仆恐怕不会太乐意。
厨房,该说这家人平时是根本不做饭吗?冰箱里,橱柜里,但凡好像能存放东西的容器里面都是空的,很难想象这家人平时到底是吃啥的(冰箱等大件电器是房东的财产)。
起居室,放在地上的有一套铺盖,只不过当外人拎起来时,却闻到里面隐隐约约有股大叔特有的臭味,简称臭烘小被。总的来说,一般没什么人会要这种东西吧?
厕所......
沃伦看着自己手中的半卷卫生纸,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正在挖鼻孔的银时,有些欲言又止。
“那个银时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的国家,没有被称之为低保之类的东西吗?”
“哈?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挖鼻孔的银时,一脸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样子。
沃伦握着手中那半卷卫生纸。一时之间,手臂都有些颤抖。
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愤怒?绝望?羞耻?
不,准确的来描述此刻沃伦的心情,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种相当麻木的状态。
“呵呵....”沃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且不说自己小队三人此次行动,已经是亏到赔裤子的铁定事实。
就说自己这一趟,抄家所获得的收获仅仅是半卷卫生纸,这要被传回天界去,自己所在的这个名叫血色天使的小队,估计可以当场解散了吧?
最起码,会被那些同为征收者的同行们,嘲笑个两三百年的样子吧?
“呐,我说金闪闪大叔,你怎么站着一动不动了?如果可以的话,拜托你把那卷卫生纸先借我一下,我这会儿肚子有些不舒服。”
倚靠着门,正挖鼻孔的银时弹了弹手指,刚才脸上那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表情则已荡然无存,整个人现在是一副大叔般的无所事事模样。
“那个啊,刚才我们可是说好不能反悔的,你能在这房子里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尽管拿走好了,记得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找麻烦了啊。”
银时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了还僵立在原地的沃伦手中的卫生纸,把对方推开了门,舒舒服服的坐上了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