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最后一个修补点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隐隐受到紧张氛围影响的原因。
一路上,车上的众人再也没有如之前路程上那般吵闹,反而像是各有心思一般或盯着窗外风景。或只是坐在那里,出神的不知在望着什么东西。
作为司机的路船长,倒是很懂气氛的伸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电台中播放的是一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舒缓钢琴曲子,悠扬的琴声像是在安抚众人的情绪。
“我说你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干嘛反而都老实下来了?”
赛巴斯朝着路船长感激的笑了笑,从副驾驶的位置扭过头来,看着后面挤着的四个人道。
“虽说你一直说什么到家,可我家不是在这里啊....”
音那姑娘被挤的双手抱胸,一副没有镜片的圆框眼镜下,她狐疑地盯着看过来的塞巴斯。
现在这姑娘的状态,那半觉醒状态的潜意识在一直在不断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些人可以信任,一定要跟着眼前的众人一起行动。
虽然她是这做了,但实际上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在跟着本能行事,才一路跟着而已。
“好了,那种事情等到了目的地,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赛巴斯笑笑,并没有在现在就解释。
音这姑娘明显对赛巴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太满意,皱了皱眉,但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干脆的别过头,像是赌气般不再看赛巴斯。
“呐,我说你们两个,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吗?大家不是快到家了吗?”
赛巴斯又看向伊织和耕平,这两个和自己从头到尾经历了整个世界的家伙。
“是吗?虽然赛巴斯你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只要你这家伙这么一开口,总会有什么关底boss在最终出口那里等着我们。”
伊织勉强在有限的空间中伸了伸懒腰,瞥了塞巴斯一眼如此说道。
“就是说啊,我还没有跟大哥告声别的,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太突然了。”
耕平这边也颇有抱怨。他所指的大哥,自然是他穿越以来,家里那个和他兴致相投的死宅兄长。
“这才几天,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赛巴斯不禁笑了一下:
“你们差不多也只是见了几个小时的面吧?”
“呵,男人之间的友谊,可不是能受时间所影响的东西。”耕平冷笑一声:
“真正纯粹而天然的友谊,是在两人目光相遇的一瞬间就已经定下来的,也就是所谓的由第一印象就已经注定的事情。这种事情,塞巴斯你这种阴险的家伙是肯定不会理解的。”
“是吗?我当初在班里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你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恶劣的混蛋了!”
赛巴斯黑着脸对着耕平怒斥道。
“诶?好像不是这样的吧?当时我还劝赛巴斯你不要接近这家伙,结果你还不听劝,非要说什么感觉他和你之前的经历有点像,想要认识一下吗?”
伊织举起手,强行帮塞巴斯回忆起了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
“所以说,历史是个轮回啊。”被挤在最边上的银时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地做出了总结。
“要你管,你这家伙怎么又插上话了?”
因为有些羞耻加恼怒,赛巴斯毫不犹豫的将矛头指向了银时,借此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说银时,你这家伙为什么天天睁着这双死鱼眼啊,就这么对我不满吗?”
赛巴斯满脸不爽的盯着因为突然被攻击,一脸莫名其妙看过来的银时。
“那还真是抱歉喽?”银时瞅着赛巴斯,似乎是在判断这小子是不是在找茬。
算了,也不用判断什么,这就是在找茬。
“我说你小子,不能你自己丢人,就强行把火点到我身上啊!阿...我也不是泥捏的!”
银时下意识的在腰间想要掏什么东西,却摸了个空,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的手。
“你也差不多该清醒回来了吧?”
塞巴斯看着银时现在的状态,知道这家伙距离回忆起之前的记忆,也只差一步之遥了。
毕竟这家伙,就是和自己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倒是不用担心些其他人的那些问题,还是把他早点弄醒比较好。
不过,虽然自己有着一句话就能把这家伙给弄清醒回来的大招,但不到万不得已,赛巴斯还是不想轻易使用,总感觉有点吃亏。
就在赛巴斯还想继续循序渐进的唤醒银时之时,他却忽然感到,整辆出租车的速度在逐渐下降。
抬头向车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群青。
那是沿海公路上行人所能看到的,在那夜幕下寂静的海。是在无声咆哮中一次次积蓄着力量,最终在某一次潮汐来临之际猛地完全释放出来的汹涌波涛。
“这是海边啊...如果是在白天的话,这里应该能看到如清澈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