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你说,让我以后不要随意杀人。
可是,我真的还有好多人要杀。
如果——
把那些人都杀光后,我就不杀人了。
你会爱我吗?
想到这里。
蔻里抬起左手,盯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看了好久好久。
而后,摇头冷笑。
姜亦乔,你不会的。
你可以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心软。
却唯独对我,心肠如铁。
-
雷尔和查理把姜亦乔带上了飞往中国南城的直升机。
飞机还没起飞,查理在做起飞前的检查工作。
姜亦乔揪着一颗心安安静静的坐在机舱里。
雷尔坐在她旁边的座位,“夫人。”
姜亦乔扭头看过去,轻声回复了一句:“雷尔,别叫我‘夫人’了。”
雷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的话题,选择忽略。
只是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姜亦乔看着雷尔递过来的东西,她也没去接。
他递来的是一盒用于外伤消炎的药膏。
“你脖子上的伤要及时处理,要是拖太久的话,会发炎。”
说着,雷尔便把药膏塞进了姜亦乔的手里。
“我们要在空中飞行十八个小时才能抵达南城。”
姜亦乔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谢谢你,雷尔。”
雷尔微微点了头:“你应该谢的人,不是我。”
听完雷尔的话,姜亦乔在原地缄默。
直到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刺痛感从脖子上传来,她才回过神来。
她拧开了药膏的盖子,把药膏挤了一些在指腹上,往自己脖子上的伤处轻轻的抹。
不知道为什么,在抹药时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在都林郡的画面。
那时,蔻里粗暴的脱光了她的衣服,用他粗糙的指腹强行帮她抹药。
他那带着药膏的冰凉指腹几乎滑遍了她的全身。
从上到下。
又从外到里……
那时,她躺在床上,感觉像是在受大刑一样。
可是,现在再想起来时。
却觉得,好像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煎熬。
涂完药膏后,她把盖子拧上了,把药膏放进了包里。
雷尔又递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过来。
“还有这个,也是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姜亦乔看过去。
盒子里是一对降噪耳塞。
姜亦乔接了过来,还是那句话:“谢谢。”
“夫人。”
雷尔喊了她一声。
姜亦乔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先生……”说到一半,雷尔欲言又止,“没什么。”
姜亦乔抿了抿唇,开口道:“雷尔,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雷尔点头:“夫人你说。”
姜亦乔斟酌了一下语句:
“就是我同学嘉月,她很喜欢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她吗?”
雷尔非常耿直的回答:“夫人抱歉,在我的人生规划里,不会有妻子,也不会有家庭。”
当先生把他从战乱中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要跟随先生一辈子,一辈子为先生出生入死。
所以在他的心里,只有先生,只有忠诚。
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女情长。
姜亦乔看着雷尔坚定的神情,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点头。
查理坐在驾驶座上,回头:“可以起飞了。”
“好。”
直升机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姜亦乔把降噪耳塞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直升机离开地面,缓缓升向空中。
它载着姜亦乔,带她离开了这个她一心想要逃离的国家,还有那个,她一心想要逃离的人,飞往自己的祖国。
……
三天后。
查理和雷尔从中国返航,回到了南央。
雷尔汇报:“先生,夫人已经安全到家了。”
蔻里轻轻转动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沉默了很久。
他才缓缓开口:“查理,你挑几个身手好的人,跟我去一趟日本。”
雷尔接话:“可是您的伤……”
蔻里毫不在意:“死不了。”
查理想了想,开口道:“先生是要去找兰登先生?”
蔻里眼神锐利,声音狠厉:“他早就该死了!”
-
两天后。
日本,东京。
骤雨初歇,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湿意。
星空黯淡失辉,路上并无行人,预示着这夜并不平静。
霓虹璀璨的街头。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手握酒瓶,从灯火阑珊的夜店踉跄而出,周身缠绕着难闻的酒气和雪茄味。
女人侧首,目光所及——
一个长相极为出众的年轻男人跃然入目。
男人身形颀长,踩着黑色皮靴,慵懒落拓的斜倚在街头的护栏上。
像是在等人。
男人脸庞英挺俊朗,轮廓分明,鼻梁挺翘,金色的头发在夜色下翻涌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