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孙从义和他二哥商量过后,立即去求见州长大人。
听闻到孙从义来请战,吕颂梨意外,“不多休整一段时间吗?”
孙从义连忙摇头,“休整两天够了。”况且又不是全部都出征。能出征东海的,肯定要挑状态好的。
说完,他又义正词严地补充了一句,“生前何必长睡,死后自会长眠。”
吕颂梨就喜欢这样的下属,当下她便鼓励道,“行吧,你觉得可以的话,晚点就去清点兵马,我相信你的判断。”
反正孙从义这一支投入东海的话,算是额外的兵力。他们也愿意出征,为什么不同意呢?
去东海那边祸害一下,不对,是练一练也挺好。反正是异地作战,又不是本土作战。
听完这些话,孙从义都反应不过来了。州长大人竟然说信任他的判断耶,从来没有人这么信任他,这样的话他爹都没说过。
“但你得答应,一切都以你以及将士们的安危为要。”东海那边的战略已经定好了,他们过去只是战术上需要做出一些调整,在晋王的地盘上,没有必须牺牲一切也要达到的战略目标。
孙从义连连点头。
“等你确定好出发的时间后,我来安排船只,后续的补给不用担心。”
这种只管打仗,其他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觉,真是太好啦。
孙从义连忙说道,“州长,我今天确定好出征的兵马,明天出发可以吗?”
“这么快吗?”这下连吕颂梨都能感觉到他的迫切了。
孙从义嘴上回道,“军情如火。”
其实孙从义主要是怕他爹和大哥完成任务之后,回到上谷郡休整,他就去不了东海了。
这些年,他都被拘在父兄身边,从来没有单独领兵作战,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他必须争取!
“行,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吕颂梨说道。
孙从义得令后,立即就回去了他们孙家军休整的营地。
……
直到踏上平州的地界,伐木工李刚都还是恍惚的。
李刚还记得他们最后一天在朱涯岛时的情景。
那天,他忙忙碌碌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之后,拎着磨得锃亮的斧子,和伙计们来到分配好的树林子里。在此之前,他们的人刚收走一些东西。
他环视周遭,挑了一棵这一片中长得最粗壮的橡胶木,对树上面的两道伤口视而不见,三两下就将它砍倒了,砍完一株,他又接着砍另外一株。
负责修剪的伙计立即上前,手中的镰刀挥舞着,一眨眼的功夫,一段有用的橡胶木木材就出来了。
他一刻也不停歇,没多久,一片的橡胶木都被他放倒了。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砍完这一片橡胶木之后,他也没休息,拎着斧子和伙计们准备去另一片山头。
不料他们被他们的领队叫住了,“李刚,你们先别忙着砍树了,来,帮搭把手。”
随后,领队又和他们解释了原因,“船又来了,在傍晚前,咱们得把船装满。”
李刚不疑有他,斧子往腰上一捌,就开始帮忙。
但是,搬完木头,他就被直接喊上船了。不止他,所有平州来的伐木工,都被喊上船。
然后他们就被告知马上就要返程了。
立即有伙计反应,说这么突然,他们铺盖都没拿。
管事直接说,不要了,回去给他们补。
反正就一个意思,让他们别节外生枝。
李刚默默地听着,他心里疑惑,这才过了一半的时间,他们这么快就砍够一万方的橡胶木了吗?但是管事们都决定返航了,那必然是足够了。
李刚的疑惑,也是林山的疑惑,正好吕颂梨召见他,他便问了,“吕州长,你们不是要从朱涯岛运送一万方的木材回平州吗?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呢,就让所有伐木工人都撤啦?”
吕颂梨笑道,“一万方只是明面上的数目,骗谢湛他们的。谢湛不可信,须防他一手。”
“再说了,让你们漕帮少干点活还不好吗?”
“谢湛和宋黑暗中联手了,那个时候不撤,再晚,怕要回不来了。”
林山:……感觉受到了暴击。
平州和南地双方联盟,竟没一句话是真的。
现在看来,谢湛早已和皇上暗中联手,却来骗平州与之联盟。
而平州显然也防了谢湛一手,林山目前还不知道平州吕颂梨这边早已洞悉了谢湛的阴谋。
此时的林山只觉得自己挺实心眼的,竟然没有怀疑双方联盟时谈的条件水分如此大。果然,他没有因为义父的话而动了逐鹿中原的的心思是对的,因为根本玩不过吕颂梨和谢湛等人。
如果吕颂梨得知他此时内心所想,一定会无比赞同的,他们加入进来,可能连目前清小怪这个阶段都撑不过去。
“吕州长,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平州的伐木工人我先给你送回来了,但是那批木材还在水上飘着。”
“这个不着急。林副帮主,再帮我运送一批将士到东海。”
“吕州长,你还要对东海增兵啊?”林山在心里琢磨,吕颂梨这是要打谁啊,打晋王还是打谢湛为首的朝廷大军?
“反正现在平州无事,就让他们去东海玩玩。”吕颂梨若无其事地道。m.gonЪ.oΓg
行吧,吕州长你高兴就好。林山自然不会反对,之前吕颂梨就已经砸钱拿下了漕帮这段时间船只的优先使用权,现在她这个要求不过是在行使她的权力罢了。
送走了林山,吕颂梨也不急着坐回去处理公务了。
她远眺雁门的方向,心里琢磨着事情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回到家的李刚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朱涯岛就来人了。
谢湛在诚王伏诛时,派谢楠去了一趟朱涯岛,却不料扑了个空。
“平州那批伐木工人呢?”谢楠问岛上南区的管事。
“走啦,昨儿个就走啦。”
晚了一步,谢楠跺脚,“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管事心想,他倒是想拦,但这些人走得很突然,连铺盖都没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