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清早出门的时候迎着朝霞,踏着露水,回来的时候已是午时,如今正日照中天。
眼见前方就是花家的老宅了,可是却隐约从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花倾城不由心里一紧,遂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求求你们,不要再砸了!”
破落的院子里,于小天带着哭腔哀求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女人,她们正在把院子里的东西一通打砸。
“还钱!赶紧还钱!再不还钱就把你们四个卖去蓝颜馆抵债!”
花倾城看着再次被踹破的木门,还有里面传来的嘈杂声,随即阔步踏入院内,却被眼前的场景深深震怒了。
满院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和地上残破的东西,跌倒在地苦苦哀求的于小天,还有鼻青脸肿,站在于小天身侧的沐离歌,以及嘴角溢血的司徒烨,还有坐在地上,捂着小腿面色苍白冒冷汗的韩亦辰。而围着他们的是一群孔武有力、膀大腰圆,手持棍棒且凶神恶煞的女人。
“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花倾城把背篓卸下,放在一旁,紧了紧双拳,目光森冷地瞥向那群女人。
“妻主,你……你快走!”
看到花倾城回来,沐离歌赶紧催她离开。
于小天见一个极美的女子正朝他们走来,而大哥居然管她叫妻主。怔愣了须臾,于小天随即也喊道:“妻主,她们很厉害的,你赶紧跑吧!”
司徒烨瞟了一眼姗姗来迟的花倾城,只是惊艳了片刻,便十分恼火地吼道:“走什么走?还不都是她惹来的!哼!”
韩亦辰望了望花倾城,看着完全陌生的一张俊脸,随即移开了视线,微眯着狭长的丹凤眼,若有所思,倒是不发一言。
“哈!花倾城?”
“好你个花倾城!你个龟蛋,终于舍得出来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赶紧把欠长乐坊的赌债还了!”
为首的一个女人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鼻孔朝天地朝花倾城呵斥道。虽然眼前这个女人面貌完全不一样了,但只要是她花倾城本人就可以了,其他不重要。
看来是原主的烂账,只是没想到对方都直接打上门来了。
“我说了,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花倾城抬手指了指被踹破的木门,还有满院的狼藉,以及受伤的四个夫郎们,眼神萃冰般地扫视了一圈长乐坊的打手们。
“我们每个人都动手了,怎么样?不服气吗?”为首的魁梧女人嗤笑道。
“好,很好!有种!”
花倾城握了握双拳,随即传出一阵“咯咯”作响声。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到长乐坊打手为首的女人手里。
“欠六两,连本带利还你八两,另外二两当作你们走一趟的辛苦费!”
看到花倾城把花富贵给的十两银子拿去还债,还多给了对方二两,四个夫郎纷纷在心里哀嚎:这败家的妻主呦!
而打手头子闻言则嘿嘿笑了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地说道:“早这么知情识趣不就得了!小的们,走!”
说完,那女人就打算带着手下离去,却被花倾城一手横在胸前拦住了去路。
“慢着!”
“方才我欠你们的账已经还清了,现在该轮到算一算你们欠我的账了吧?”
花倾城眼神凌厉地瞥向众打手们。
“什么?”
长乐坊的打手头目听到花倾城的话,直接惊呆了,这还是她头一回出来要账却被反要银子。
“你砸了我的东西,打了我的人,不赔偿,难道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走人不成?
花倾城似笑非笑地直视着打手头目,直把她看得头皮发麻。这个女人的眼神好恐怖,她居然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阴森感。
“离歌,统计一下损失。”
沐离歌闻言立马会意,随即说道:“买新院门一两,院里砸坏的东西换新得五两。”
“我被她们打出内伤,得用不少好药才能治好,汤药费不会少于十两。”
“二弟受了严重的内伤,都吐血了,治好起码也要二十两。”
听到沐离歌的话,司徒烨立马表现出一副虚弱状,手捧胸口,痛苦万分,摇摇欲坠。
“三弟就更严重了,可怜他腿都被打断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不但不能做家事,还得拨出人手照顾他,汤药费加上误工费、人工费,至少也得五十两。”
因为扭到脚坐在地上的韩亦辰,听到沐离歌的话,随即又给自己扎了几个穴位,然后便肉眼可见地面色更加苍白,冷汗涔涔如雨下。
沐离歌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四弟虽然只是受了轻伤,但被惊吓到,恐怕得买珍珠粉压惊才能治好,不然精神出现问题就来不及了,而买珍珠粉至少也得十五两。”
“妻主,所有的损失已经统计好,总共一百零一两银子。”
“离歌,干得不错!”
花倾城给沐离歌点了个赞后,便冷冷地瞥向长乐坊的打手们。
“一百零一两银子,看在是老朋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一百两!把银子赔了,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