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月二十一,是白水镇的圩日,也是司乘风离开花桥村的日子。
卯时二刻,花倾城揉了揉发酸的腰肢,正打算起身,却又被床上的男人将脖子勾了去。
看着身旁浑身青紫遍布的韩亦辰,花倾城嘴角微抽。这个妖孽的男人,昨晚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现在居然还没餍足。在他又想攀附而上的时候,花倾城一个翻转,再次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
半个时辰后,花倾城把韩亦辰一脚踹下床,再不起来,她今天早上什么都不用做了,司乘风就得等中午那趟牛车才能回镇上。
洗漱完来到前院的花倾城,看到忙前忙后,进出厨房和堂屋的司徒烨,想起他如今大姨父来了,便对韩亦辰说:“今日你做饭,不要让你二哥碰凉水!”
卯时三刻,花倾城以赶不及为由,拒绝了司徒烨的“爱心早餐”,也没有让任何夫郎跟着,直接背起竹篓,就带着司乘风去村头里正家坐牛车。
直到上了余庆有的牛车,花倾城才想起她钱都给沐离歌了,如今的她身无分文。
眼看牛车马上就要出发了,现在回家再折返,已然来不及,花倾城只好讪讪地对余庆有说:
“不好意思余大叔,我忘记带铜钱了,下午卖完山货,回来的时候一块把车费给你。”
余庆有笑着应下,只是看向一旁身着粗布青衣,却不掩出尘气质的司乘风时,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心里暗暗嘀咕着:这花倾城该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家里的夫郎多得都快没地方住了吧?放眼花桥村,也就只有搬去镇上的地主花富贵有四个夫郎,这花倾城还真是艳福不浅。
同车的人虽然眼睛时不时瞟向花倾城和司乘风,但碍于花倾城的混不吝“威名”,以及花麻子的榜样在前,是以虽然众人满眼都是吃瓜吃瓜,但一直到牛车抵达镇上,都没有一个人敢多嘴。
下了牛车后,两人一同去了集市里的馄饨摊。一碗馄饨面下肚祭了五脏庙后,花倾城顿时感觉舒爽至极,吃饱喝足的感觉就是好。
“你好,客官,一共是十六文钱。”
馄饨摊老板收碗筷的时候对二人说道。
花倾城踢了踢桌底下司乘风的脚,以眼神示意他先付一下钱。
司乘风无奈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善忘,眼里果然没有半点自己。只好侧身附在她耳旁说:
“姑娘你忘啦?司某的衣物都留在了山谷里,就连身上的这件衣服,都是你家三夫郎借给我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许自己叫她花姑娘,但直呼其名,司乘风又觉得不太合适,是以干脆一直用姑娘来称呼她。
花倾城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是了!貌似确实如此。
“老板,司某出门之时匆忙,忘了带银两。可否容许在下回家一趟,将银钱取来再付?”
馄饨摊老板甚是疑惑地把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两人虽然一身素衣,但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想吃霸王餐?
看到老板不信任的眼神,司乘风嘴角上扬,勾唇一笑,不由把馄饨摊老板看痴了。
“司某把在下的朋友抵押在此处,一刻钟以内回来赎,如何?”
莫名感觉自己被卖的花倾城以眼神抗议,谁知司乘风又俯身而来,凑在她耳边说道:“姑娘也可以选择把司某抵押在此,然后回一趟花桥村。”
好吧!第二种方案确实更费时费力,且信他一回吧。
在老板的刀人的眼神下,司乘风不疾不徐,淡定从容地离开馄饨摊。
出了集市,司乘风就近拐入凌青米粮铺,直接刷他那张俊脸,掌柜就支取了一百两给他。拿着银票出门的司乘风,蓦地又折回,让掌柜给他五百文。
望着嘴角衔笑,掂量铜钱远去的飘逸身影,掌柜嘴角微抽,不知道这尊大佛穿着贱民粗衣,还找她要这点小钱作甚?
在馄饨摊等候的花倾城,半刻钟后就看到司乘风归来。只见他回到摊上后,往桌前一坐,煞有其事地掏出一大把铜钱放在桌上,然后慢悠悠地从中数了十六个出来递给老板,直把老板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还真是不差钱的主!
“你跟着我做什么?”
花倾城无语至极,这司乘风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她走来走去,她还怎么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去卖呢?
“这路你走得,我自然也走得。”
司乘风冲花倾城温婉一笑,想掏出折扇,结果却在腰间摸了个空,方想起如今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虽然这个女人眼中没有半点自己,但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贪婪地想:能跟着她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吧。
“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的?”
花倾城瞪了司乘风一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眼前这男人看似无害,却又如同狡黠的狐狸一般,让人看不透。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乘风以身相许?”
司乘风一双狡黠的狐狸眼里波光潋滟,饱含深情,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说出的话却是半真半假的玩笑口吻。
花倾城下意识地护了一下自己的腰,家里那个妖孽的三夫郎才把她折腾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