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家的,我给你们送箩筐来了!”
申时左右,余庆有像往常一样,从镇上回来后就把菜筐送回花家老宅。
“庆有叔,门没锁,你自己进来。”
在前院里给公山羊喂鲜草的于小天朝外面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庆有的错觉,当他把几摞箩筐搬进院子的时候,感觉最后一摞特别的沉,兴许是他太累,没力气了吧。
“庆有叔,喝杯水!”
感觉自己累得不行的余庆有,接过于小天递过来的杯子,喝完水就驾着牛车回村东去了。
喂完公山羊,挤了一大盆奶,于小天就回后院房间给小白喂奶去了。
一路奔波劳累,本来在箩筐里睡着的木兰瑾,正在悠悠转醒。从箩筐里钻出来后,他发现自己在一所破破烂烂、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农家院子里。
“我是谁?”
“我在哪?”
“难不成这里是我家?”
疑惑不已的木兰瑾正打算四处转转,可是因为太饿,以至于头一阵阵晕眩,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刚好被从后院喂完小奶虎、拿着奶盆回来的于小天看到,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老爷爷!老爷爷!你没事吧?”
爷爷?
原来他是这个家里的爷爷!迷迷糊糊的木兰瑾终于晕了过去。
此时大概申时四刻,太阳还有些晒人。于小天吃力地把这个身强体壮的老爷爷扶到院子的大树底下,看着他潮红的脸,于小天估摸着他是中暑了,就转身回厨房端了一杯凉白开出来。
“好可怜的老爷爷!”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灰头土脸,连衣服都没有的木兰瑾,于小天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盛满了同情。扶起老人打算给他喂水的于小天又犯了难。好长的胡子!居然把嘴巴都给遮住了。这是在外面受了多少罪?连胡子都没打理。
将装水的碗搁置一边后,于小天又折回厨房取来一把剪刀,“咔嚓咔嚓”,不一会就把木兰瑾蓄积多年的帅气胡子全部剪光。看着上面扎人的胡茬,他又回房取来刮刀,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可怜的流浪老人的脸收拾干净。
碍人的胡子清理完毕,于小天终于成功地给老爷爷喂了水,迷迷糊糊的木兰瑾干渴的嘴唇一碰到水,就“咕噜咕噜”本能地把一整碗水都给喝完。
看到脸色好转的老爷爷,于小天又打来一盆水,用帕子浸湿帮他擦了擦脸,还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看到老人没穿衣服,围着树叶的身体,于小天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流浪经历,于心不忍,便回房取了一件旧衣裳给他穿上。
身体被倒腾来倒腾去的木兰瑾终于又醒了过来。
“老爷爷,你醒啦!太好了!”
“爷爷就爷爷,还加个老字作甚?我看起来很老吗?”
以这个破院落主人自居的木兰瑾,无语地瞟了一眼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好吧,爷爷,你稍等一会,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来。”
于小天回厨房把中午剩下的一点饭菜微热一下后,就给坐在院子里大树底下乘凉的老人端了过来。
一碗饭菜下肚,饿了好几顿的木兰瑾终于感觉恢复不少精气神。
“爷爷,你家住在哪里?我一会让庆有叔用牛车送你回去。”
牛车?他不是才坐着牛车过来吗?
“这里就是我家,你要我去哪里?你个不孝的臭小子!”
见自家孙子居然要撵自己出去,木兰瑾伸出一只大手掌就朝着他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好了,饭也吃了,我现在累了,快带我回房歇会吧!”
虽然自己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但既然他叫自己爷爷,说明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人。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自己的孙子使唤使唤怎么了?
“不……不是!爷爷……”
看于小天像根木头似的怔愣着,木兰瑾只好自己抬脚往后院走去。看到后院中间最大的房间,他就打算推门进去。
“爷爷!不能!那是妻主的房间!”
手已经伸到门前打算推开的木兰瑾闻言遂顿住脚步。原来这个少年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自己的孙息夫?
后院是花倾城和夫郎们的卧房,已经开过荤的于小天,自然不好让外人住进去,最后他把气呼呼的木兰瑾给重新带回了前院。
“怎么了,这是?”
花倾城和沐离歌、司徒烨还有韩亦辰刚从外面回到自家前院,就看到大树底下坐着一个气呼呼的老头,于小天站在他身边正挨着训。
见妻主回来,于小天赶忙跑过来,压低声音把流浪老人的惨状仔细描述了,还有自己给他喂水吃饭换衣裳的经过也都说了一遍。
“总之,是个可怜的老人家,而且脑筋好像也不太清楚。”
于小天说完又同情地望了一眼老人。
闻言的花倾城,便移步朝树底下的老人走去,只见他虽然满头白发,但双目有神,鼻梁高挺,嘴唇也是棱角分明。虽然上了年纪,但气质绝佳,看得出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