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也是花倾城和沐离歌大婚的日子。
原本成亲的“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至少需要一年半才能走完的流程,但由于沐离歌的家人都不在,只能缩减到最后的亲迎一个步骤。
卯时,沐离歌就被花父叶茂春唤起。先是洗漱,然后就开始沐浴、洗发。沐浴完,将头发绞干后,沐离歌就换上了一身大红嫁衣。
人逢喜事精神爽,平素爱穿白衣的沐离歌是俊逸出尘的,一袭墨衣的沐离歌是清冷孤傲的,而今日的沐离歌,在鲜艳喜服的映衬下,则是神采奕奕的。
对于一些人来说太艳俗的大红,穿在沐离歌身上却是别有一番韵味。一袭红色嫁衣的沐离歌,不仅鲜活、富有朝气,而且举手投足间还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辰时时分,族长花正风的夫郎徐清川作为好命公,已经被花父叶茂春邀请到了沐离歌的房中。
“来,离歌,你坐下。叔来给你开脸。”徐清川慈眉善目,看着沐离歌一脸和蔼。
“开脸?”
沐离歌微微诧异,毕竟在昭阳国这是女子才会做的事,在莱凤国他还真不知道这里的男子开脸要做些什么。
“就是绞面。代表着你从今以后不再是少年,而是开始为人夫郎了。”徐清川耐心地跟沐离歌解释道。
虽然沐离歌和花倾城是补办的婚礼,但大婚仪式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
只见徐清川从他那携带来的小木箱里拿出了一盒粉、两把线还有一只眉钳。
他先是拿了块头巾将沐离歌的头发给包住,接着就在他脸上抹了点粉,然后便取出红色双线。
将线挑成有三个头的造型,徐清川便两手各拉一个头,使两手间的线处于绷直状态,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模样。随着双手的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时分时合。
沐离歌感觉那线挨到自己脸上时,就有一股疼痛感,好几次差点把他的眼泪给挤出来,但尚在忍受范围之内。徐清川通过“弹三线”把沐离歌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毛都给绞掉,并替他修齐了鬓角。
一刻钟左右,沐离歌脸上的疼痛感终于没了。徐清川本打算给沐离歌修眉,但见他眉型十分完美,便歇了这个念头。沐离歌也得以从那种“被上刑”的感觉中解脱出来。
开完脸的沐离歌,面若盈光、颜如舜华,直接把徐清川看呆了。他一直就知道沐离歌长得好看,没想到竟是如此绝色。
做好绞面,徐清川就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为沐离歌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白发又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多福又多寿。”
沐离歌一头如瀑长发乌黑亮泽,悠然闲适地搭在肩上,木梳滑顺地从头梳到尾。
说完吉祥话,徐清川就将沐离歌的墨发高高束起,并以一大红发带固定。娇艳的发带与沐离歌身上的美丽嫁衣相呼应着,尽显洋洋喜气。
本想替沐离歌上妆的徐清川,看到沐离歌这般天生丽质模样,恐自己画蛇添了足,便只淡淡为他抹上了一点唇红。
辰时六刻左右,新郎沐离歌这边已经准备妥当,静候在被布置一新,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等待着花倾城前来迎亲。
而作为新娘的花倾城,也是卯时左右就被司徒烨唤起,同样是洗簌、沐浴、洗发。韩亦辰替花倾城将头发绞干后,于小天就帮她换上了一身喜庆的新娘服。
花倾城的新娘服与沐离歌的嫁衣是于小天特制的妻夫装,同样是以红底缎绣金纹制成,只不过新娘服要更加繁复一点。
上身是一件绣着凤凰腾飞的大红抹胸,搭着一件窄袖大红开襟上衣,下着同色齐腰百褶襦裙,腰缠大红缎带。袖子和衣襟上都绣着牡丹,针脚细密,做工十分精致。
“妻主,你真美啊!”
于小天看着换上新娘装的花倾城,不由面染红霞,由衷赞叹道。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司徒烨、韩亦辰和司乘风的共鸣,三人也纷纷点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都是小天你的功劳啊!”花倾城嘴角上扬,毫不吝啬地夸了于小天一句,直把他耳根也羞红。
“来,妻主,我替你披上外衣。”
跟沐离歌的嫁衣一样,花倾城的新娘服同样有一件广袖直裾外袍。
外袍的衣襟上绣着娇艳牡丹,袖摆则以金线绣着祥云,跟抹胸之上的腾飞凤凰相呼应,大气又美观。外袍的背后,绣着醒目的凤戏牡丹,尽显一派富贵祥和之气。
看着做工精美的新娘服,花倾城心情美美,看向于小天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就冲他做衣服这手艺,倘若他在现代,那绝对是约都约不上的高级私人定制。
“妻主,还有一件云肩,我帮你披上。”
以金线绣着祥云和凤凰腾飞的云肩一上身,花倾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端庄大气。
接着于小天又帮花倾城换上了一双做工十分精美的大红秀禾鞋,鞋身绣着凤戏牡丹,鞋头缀着彩珠,走起路来煞是好看,大气中又透着一股优雅。
“倾城,这是送你的大婚礼物。”司乘风看着身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