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掌柜,京城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白水镇,凌青杂货铺内室,一袭月牙白锦衣的司乘风,媚眼如丝,嘴角衔笑,正右手执笔,左手挽袖,立在书案前悠然自得地画着花倾城的画像。
不必对着其人,单是凭着脑中的印象,司乘风就能把花倾城清冷疏离、气质出尘的形象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概因斯人早已深深烙印在其心中。
“禀少公子,妥了!”身着紫色对襟褂裙的姚金莲面带喜色,正站在司乘风对面复命。
“少公子神机妙算!司家布庄赶制出的五千匹浮光锦,在仓库里或是遭水浸,或是被火烧。那司凌云怕背上巨额赔偿,果然在整个京城,连同周围几个府城寻找能生产浮光锦的商户。”
“他司凌云恐怕做梦都想不到,那些商户手里的现货早都已经被沈万金截下,并且买断了他们下一个月生产的所有浮光锦。”
“从别的商户手里调不到货的司凌云,最后他只能以三倍价钱从我们的人手中收购了三千匹浮光锦。”姚金莲把京城传回来的消息,点滴不漏地禀报给司乘风。
“只不过在七月二十九,临交货前的那天夜里,看守仓库的人员不慎打翻了烛火,司凌云高价买回的三千匹浮光锦也付之一炬。”姚金莲唇角高高扬起,对自家这个腹黑的少公子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那这司凌云还真是挺倒霉的!”
“是的,少公子。司凌云跟我们的人购买浮光锦花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加上得按照合约十倍赔偿给沈万金六百万两,这次我们一共进账七百二十万两。刨去收购京城和周围商户浮光锦的五百万两,我们还净赚二百二十万两。”
“有些贪心的人见浮光锦被抢购一空,便打算从其他地方囤货来京城一带抛售。我们的人扮成游商,趁机将手中的存货脱手。一来二去,虽然收购浮光锦花出去五百万两,但却收回了六百万两。”
“所以这次和司凌云做的这笔生意,实际上我们空手套白狼,净赚了八百二十万两白银。”姚金莲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虚汗,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少公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腹黑,她都想双膝跪地给他当马车的车轮子了。
“嗯,干得不错!所有人的工钱都加倍。”司乘风唇角上扬,心情愉悦,自然不会去在意赏给能干的手下多一些银钱。更何况,要想马儿跑,自然得舍得给它们吃草。
“多谢少公子!”姚金莲闻言心中一喜,果然跟着少公子做事才是最有钱途的。这位财神爷向来慷慨得很,只要她们认真办事,把事办好,他都很舍得给银子。
司乘风将作品的最后一笔勾勒好,接着便放下画笔,双手捧起画纸。只见他一双狐狸眼狡黠灵动,魅惑勾人,看着画纸上面栩栩如生的花倾城,司乘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姚掌柜,接下去我会离开扶风县一段时间,这里的一切就要劳烦你多多照看着点了。”司乘风目光悠悠,伸出细长手指,轻弹着画纸上不存在的灰。
“少公子说的这是哪的话?小的定当殚精竭虑,誓死为少公子守好大本营。”姚金莲顺杆而上,立誓紧紧抱住金大腿。
“嗯,如此甚好。”司乘风检查好画作,确认没有瑕疵后便将其放回桌上。
“少公子可是要回京城去?”姚金莲看着意气风发的司乘风,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京城……嗯,确实如此。”司乘风望着花桥村的方向唇角微勾。
那个女人说近日就要启程上京城,去大将军府提亲了呢,他心里也不由期待满满。虽然他司乘风并不介意名分之事,但既然花倾城如此执着,他又怎么忍心去拂了她的意呢?
“花倾城,你有没有搞错?”
在司乘风憧憬接下去和花倾城上京城的日子时,在花桥村花宅实验室里的左岸,看到花倾城又丢给他写着密密麻麻字的一沓纸时,顿时又开始跳脚。
“十分确定,没有。”
花倾城抽出其中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火药配方”,七成半的硝石、一成的硫磺、一成半的木炭等。
“我要研究的是厉害的武器,正如你之前拿出来的那个手枪那样。你如果想要看烟火,就自己去镇上的杂货铺买,那里大把的有,我没时间帮你和沐离歌做这种酸掉牙的东西。”左岸左哼哼,右哼哼,不屑道。
别以为他不知道,虽然花倾城跟沐离歌昨日才刚大婚,但实际上他们两人六年前就是未婚夫妻关系了。早就是老夫老妻的两个人,却还这么肉麻,居然要他堂堂一个罗刹门的第一杀手,去替他们俩做烟火。
简直……
简直岂有此理!
“烟火?”听到左岸酸了吧唧的吐槽,花倾城顿时了然。敢情这位左岸大爷看不上她给的火药配方,是以为这个是用来做烟火的,而且还是做来放给沐离歌看的?她像是这么会搞这些花里胡哨东西的人吗?
额……不过嘛,这好像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花倾城磨搓着下巴暗暗思忖,等回头她就找一些来放给沐离歌看。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这位左岸大爷哄住,才好让他继续替自己干活。
毕竟像左岸这种对武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