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大人,还在忙呢?”
申时左右,花倾城在徐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倾心院的书房。
徐管家将人带到后便弓身退下,而单左则守在书房门外等候着。
“嗯。倾城,坐。”
在司徒洛云对面落座后,见她还在批阅公文,花倾城便只是静静地端坐候着,既不出声询问,也不乱瞟乱看。毕竟司徒洛云可是莱凤国的丞相,公文往来事关国家大事,她还是避嫌为宜。
正在批阅公文的司徒洛云,将最后的几个字写完方搁下笔。司徒洛云看向对面的花倾城,对她方才得体的一举一动,眼里划过一抹欣赏。
“倾城啊,你以前都读过哪些书呢?”
司徒洛云批完公文后,就随意地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摊开后便神闲气静地翻阅着。
“主要是稚童开蒙的书,至于科考方面的书籍也曾读过一些。对于地方志书、地方综合年鉴稍有涉略过,像介绍国内风土民情之类的书也读过一些。”
“家母说虽然我没有走科考之路,但是‘女子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她觉得读书能使人明智,行万里路固然能增长见闻,但读万卷书也同样重要。所以她时常叮嘱我要勤读书和练字。”
对于司徒洛云的询问,花倾城都如实回答道。
此时的花倾城,忽然特别佩服花母的远见。倘若当初不是她数次送书给自己,并叮嘱沐离歌督促自己读书练字,那么对于司徒洛云方才的询问,她现在恐怕会连一句也回答不上来。
“嗯,不错,不错。亲家母着实把你教育得很好。”司徒洛云对那素未谋面的亲家母真心赞赏道。
“我让老徐唤你来,不过是想和你闲话家常。毕竟今日我们才初次见面,本相也想多多了解一下我的贤婿。”
司徒洛云看向花倾城一脸的和蔼可亲,只不过花倾城却觉得她的笑容十分有深意。
“来人,上茶。”
司徒洛云朝门外喊了一声,过了须臾便有小厮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呈到二人面前的书案上后方弓身退下。
“倾城啊,昨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忽然心血来潮,让众大臣们就何为‘大女子’展开讨论,关于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司徒洛云端起书案上的茶,轻呷了两口复又放回案上,状似随口一问。
“岳母大人,倾城不过只是一介布衣平民,不敢妄议朝堂之事。”花倾城端起书案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也状似随意地回答道。
“哎,方才本相就说过了,我们只不过是在闲话家常,你但说无妨。”
司徒洛云从座上起身,把方才的那本书放回身后的书架上,接着又取出另外一本书,待重新落座后便又随意地翻看了起来,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般闲适悠然。
花倾城见状微敛双眸复又睁开,所以她这岳母是打着闲话家常的旗号,行着考察自己学问和见识之实?稍加思索后,花倾城便结合司徒洛云的文臣之首身份,以及这莱凤国的具体国情给出自己的答案。
“如此,那倾城就斗胆提出自己的愚见了。倾城认为,大女子者当顶天立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行事应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对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女子’。对内,大女子者穷不怨母,丑不怪父,苦不责夫,怒不凶子。”花倾城气定神闲地说道,只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和飒爽的气魄。
“好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好一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好一个‘穷不怨母,丑不怪父,苦不责夫,怒不凶子’!”
司徒洛云闻言赞叹连连,看向花倾城之时眼里盛满了欣赏之色。
“倾城,你可有想过去参加科考?”司徒洛云忽觉此女子的胸襟和见地,不去当官从政着实可惜了。
“暂时并无此想法,而且今年的秋闱已过,倾城如今连童生都还不是,要走科考之路还得从县试开始,再经过府试、院试、乡试,最快也得等三年后才能进京参加会试。”
在现代花倾城已经参加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了,实在不想再去头悬梁、锥刺股地为了科举考试而读书。更何况她现在家有众多美夫郎,她只想多赚钱,然后跟夫郎们恩恩爱爱和和美美,过着夫郎、孩子热炕头的咸鱼生活。
“倘若你是怕耗费的时间太长,这点你倒是可以不用担心。”司徒洛云合上手中的书籍,望着花倾城的一双深邃眼眸里闪着希冀的光。
“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本相很看好你,可以用丞相的身份保你入读国子监,你现在继续勤学苦读,来年便可直接参加礼部的春闱。当然,本相只有举荐之权,能否鱼跃龙门,还得看你自己的资质和努力。”
听到司徒洛云感言肺腑的话语,花倾城心中微微触动,没想到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岳母能为自己筹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