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到了。”
戌时末,相府的车夫老钟把马车停在了城中宾悦客栈的门口,并跃下马车揭开帷裳,对马车里的花倾城恭敬道。
“嗯,多谢。”
花倾城俯身从车厢里出来,随即利落跃下马车,身后紧随着单左。
下午花倾城和司徒洛云在书房里相谈甚久,一直到晚饭时分二人才出了书房。在司徒洛云的挽留下,花倾城与司徒烨一家人在倾心院用过晚膳才告辞离开,司徒洛云派了府里的车夫老钟驾驶马车相送。
看着二人下车后,老钟方掉转马头,往相府方向赶回去复命。
“问尽孤灯灯不语,无言相伴酒一壶。”
花倾城正欲往宾悦客栈的大门口走去,不承想却迎面冲出一名醉醺醺的年轻男子。
但见他身着一袭锦衣华服,贵气十分,一张白皙的俊脸因为醉酒而扑红扑红的,在客栈门外的大红灯笼照耀下,他那如丝媚眼更显妩媚动人。眼见对方险些就要撞到自己,所幸其身后的小厮及时将他拉住。
“二公子,您没事吧?”
匆忙追上来的小厮,伸手将险些撞到花倾城身上的男子扶稳。
“闪开!”
那男子却貌似并不领情,直接一把甩开小厮的手,继续踉跄着脚步前行。
“二公子!”
“滚~”
……
花倾城懒得搭理一个醉鬼,尤其还是一个醉醺醺的男鬼。毕竟在这莱凤女尊国,一个年轻男子大晚上醉酒在街上行走,可谓是相当出格的行为了。与他擦肩而过后,花倾城便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既生风,何生云?”
年轻男子哂笑着,那好看的眉宇顿时添了几分愁容,魅惑邪肆的勾人眼眸也染上了些许阴鸷。
“二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次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不成功。”看着因为醉酒愈发癫狂的自家二少爷,小厮只得冒着再次被推开的风险,上前劝慰道。
“哈……”
“你说得对!我就不信我司凌云会比不过那司凌风。他司凌风能做到的,我司凌云同样也可以。”
男子说完就直接把手中的一壶酒朝前方丢了过去,随着“哐当”的一声响起,便见那酒壶掉在地上瞬间就被摔得四分五裂,而壶中馥郁芬芳的美酒也顿时洒落一地,淌出了一条又一条小小的沟渠。
一只脚已经跨进客栈大门口的花倾城闻言,猛的回头望向方才那位醉酒男子。难不成,他就是司乘风的继父南宫辰生的那个儿子司凌云?
难怪方才虽说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却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如今想来他跟司乘风确实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司乘风应该是更多地随了他的父亲梦黎世,长相更加大气和温文尔雅,浑身也充满了书卷气。而这个司凌云虽然长得也不差,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衣冠禽兽以及斯文败类之感。
而且,听他说话的意思,司家根本就知道司凌风已经被大将军府收养,甚至还改名司乘风。只不过,或许是司家抑或是司乘风本人,双方都不想他回到司家,所以才一直默认和维持着如今的现状。
花倾城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司凌云,方悠悠收回目光。
“主子,您没事吧?”
单左看花倾城怔愣了须臾,便上前关切问道。
“无妨。”
花倾城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悠悠地说道。
“主子,您看!”
单左把花倾城从大门口拉至客栈外面后,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漂亮钱袋,并将它呈给花倾城。
花倾城:……
“主子,这是我方才从那个冒冒失失的醉鬼身上顺下来的,他刚刚差点就冲撞了您,就当作他赔偿您的一点损失好了。”单左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花倾城闻言嘴角微抽。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阿左,这里可是京城,是随手抓就能抓到一大把贵人的地方,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以后不要再重操旧业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花倾城板起脸,看着单左正颜厉色道。
“是,主子。”
单左讪讪说道,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不是一时没忍住手痒,纯粹本能反应吗?
司乘风昨日定房之时,便已经让凤文交了一个月的房钱,所以花倾城他们回到客栈后,便各自回了先前住的房间。只不过花倾城不知道的是,这间客栈今日中午时分便易了主,如今已然是司乘风名下的产业了。
回到房间后,花倾城便反锁上房门进到了空间别墅里,随手把单左给她的钱袋丢在客厅桌上后,她便去了浴室洗头洗澡。
半个小时后,吹干头发、身穿秋装家居服的花倾城从厨房冰箱里取来了牛奶和面包,便回到客厅边看电视边吃了起来。(当然,她看的都是网络电视,不是实时的。)
吃完宵夜,在沙发上葛优躺、百无聊赖的花倾城瞟了一眼桌上的那个驼色钱袋。这个钱袋乃是雨花锦所制,针脚细腻,上面有彩绣鹤纹,看上去做工十分精致。虽然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