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
凤靖云闻言微微怔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身红黑劲装的女子。
是了!方才凤苍的确来禀报花倾城正前来青蓉院的消息,这确实对上了。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花倾城居然会和她的凌烟有着八九分相似。
凤靖云那双炯炯有神的深邃眼眸里闪过一抹疑惑。凌烟是在十六年前的冬天生产的,在他生产后的第二天就托太医出来送消息,说他产下一女,女儿被黑衣蒙面人掳走,求让大将军府帮忙寻找。
凤采岚接到消息后,当即便赶去了宫里,然而采岚却被羽林军给拦在了皇宫门口。太监总管郭东炳亲自出来告知她,说凤后不幸产下幺儿,悲伤过度,亟需休养,暂不接待爹家人探望。
凌烟秉性敦厚纯善,从不撒谎,不论是她还是木兰,以及女儿采岚都不相信太监总管的说辞。
次日早朝,凤靖云、木兰瑾、凤采岚,凤家一门三将齐聚金銮大殿上奏皇上,请求将凤后接回大将军府休养。骠骑将军欧阳以芹煽动群臣,以此举不合祖制,让皇上三思为由,最后纳兰蕴之驳回了凤家的请求。
当时北方正闹雪灾,西南叛军突起,还有东北方的冷月国也虎视眈眈。凤家三将的上奏不但没有被皇上采纳,大将军凤采岚甚至还被派往东北边陲,镇压冷月国的滋扰。
本御驾亲征西南平叛的纳兰蕴之,因为凤后生产折回皇城,临走前将平叛之事授予了副将夏侯婧,夏侯婧也是因那一场平复西南叛军有功,被皇上授予了平西王的异姓王封号。
凤靖云和木兰瑾最后一次见到凤凌烟是在他生产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冬至日那一天。在羽林军的开道下,皇上的銮驾以及凤后的翠辂行驶在前,三品以上文武百官的马车按照官阶大小排列紧随其后,一路浩浩荡荡地往皇陵而去。
在前往皇陵祭天的途中,皇上只下令过休憩一次。凤凌烟和木兰瑾也是在那时候远远望了一眼从翠辂中出来的凤凌烟,虽只是远观,但他那副抬头望天、目空一切的失魂落魄模样,以及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寂寥身影,还是深深刺痛了凤靖云和木兰瑾的心。
凤靖云永远忘不了祭天队伍在途经忘情崖的时候,羽林军将领惊呼凤后萃辂坠崖的情景,她和木兰瑾挣脱羽林军的拉扯,趴在悬崖边望着底下那深不见底、冰冷刺骨的万丈深渊悲泣哀嚎的画面……
“凤老将军?”
“凤老将军?”
眼见捧着自己脸的老人目光悠远,怔愣许久,花倾城不由出声唤回她的意识。
“你是花倾城?”
看着眼前不论长相还是神韵,简直与她的凌烟如出一辙,也像极了年轻时候自己的少女,凤靖云的那双深邃眼眸蓦地微微睁大,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期待来。
“是,我便昨日给大将军府下了拜帖的花倾城,为了乘风而来。”
“好孩子,快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凤靖云紧紧握上花倾城的双手,因为太过激动,手指还微微轻颤着。
“我今年十六岁,扶风县花桥村人氏,生于天泽二年冬至前的十天。”
虽然恐怕要让对方失望,但花倾城还是如实回答道。这原主的生辰还是她和沐离歌大婚的时候,从花父那里知道的。而她自己在现代的生日则是冬至前七天。
“十六岁?这就对了。冬至前十天?不是,应该是冬至前七天才对……”
看着凤靖云喃喃自语的模样,花倾城心里闪过一抹同情。看来这凤老将军也是如同木老爷子一样,把自己当成了凤凌烟那不幸夭折的孩子了?
“走,跟老身到厅堂去。”
当花倾城对凤靖云心生同情的时候,对方忽然拉起了自己的手。
“凤老将军,我们这是去做什么?”花倾城面露不解。
“自然是商量你和乘风的婚事了。”凤靖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花倾城。
不论如何先把人留住再说。生辰时间可以作假,但这凤家的血脉传承却不会。
“小云云,你们……”
看着去而复返的老妻,而且她居然还是拽着花倾城一起来的,木兰瑾面露讶异。
“哼!木兰你个老糊涂!回头再跟你算账!”凤靖云瞪了一眼木兰瑾,直把后者看得浑身发毛。
凤靖云是既欣喜又生气。这糟老头之前对花倾城的事居然一声不吭,想必他先前非要赖在花桥村,也是因为这个和凌烟长相酷似的花倾城吧。
这少女极有可能就是凌烟所说的被黑衣蒙面人抢走的女儿,她的凌烟是不会撒谎的,如今剩下的就是去查清当年为何凌烟好好的女儿会被人掳走的真相。但是,在此之前,求证这花倾城到底是不是凌烟的女儿才是重中之重。
“花姑娘,实在对不住,方才老奴多有失礼。”
花倾城和凤靖云到达青蓉院厅堂后,去上完茅厕的凤苍也回来了。见花倾城居然被凤靖云拉在身边坐着,凤苍虽然微微讶异,但也随即敛起神色,向花倾城请罪。
“无妨。”花倾城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凤苍,去悦庭楠舍把少公子请来。”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