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了?”
“回禀皇上,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姑娘并没有大碍。至于她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请恕小的医术浅薄,实在……实在无从得知……”
大将军府后院,悦庭楠舍一间东厢房里,府医顶着纳兰蕴之的巨大威压,俯首跪地,怯生生道。
“废物!”
“是!”
“是什么?”
“是废物……”
纳兰蕴之朝跪在地上的府医摆了摆手让其退下,纳兰蕴之怕再跟她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让人把她的头给砍了。
“少公子,水来了。”
双喜端着一盆温水在门口轻唤司乘风,司乘风随即到门口接过盆子放到房间的桌上。
将搭在木盆边缘的帕子湿了水后,司乘风把帕子拧到半干,接着便移步到床前,准备替花倾城擦脸。
“朕来吧!”
“是。”
坐在床沿的纳兰蕴之,接过司乘风呈上来的帕子后,便抬手给躺在床上的花倾城擦拭她那冒着虚汗的脸。
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的少女,纳兰蕴之的心微微一痛。轻抚着花倾城那略有些薄茧的双手,纳兰蕴之凌厉的眼眸里酝酿起了腾腾的怒气。
虽然暗卫调查的结果还没出来,但纳兰蕴之的心中已经笃定,这花倾城就是凌烟口中的他们刚出生就被抢走的女儿。
她和凌烟的女儿,那便是这莱凤国高高在上的太女。一个本该拥有尊贵身份,享受着荣华富贵的人,却不明不白成了一个僻远乡野的农女。
这幕后之人简直其心可诛!他们抢走的不仅仅只是花倾城的辉煌人生,更是抢走了十六年间她和凌烟、以及他们女儿共聚天伦的幸福。还害得凌烟因失去女儿精神恍惚不慎坠崖,葬身忘情崖底那冰冷刺骨的寒潭中……
当年的事情,她纳兰蕴之自会慢慢去调查清楚,但眼下把花倾城救醒才是当务之急。
“主子,太医来了。”
在纳兰蕴之思绪飘远的时候,暗一已经来到厢房中向纳兰蕴之复命。
“让她们进来!”
“是,主子。”
一群太医院的老太医,是直接被暗一丢上马车的,不到半个时辰,她们就从皇宫太医院抵达城东的大将军府。
接着众太医又被暗卫们直接拎着,运起轻功飞檐走壁,不到须臾间就被带到了悦庭楠舍东厢房花倾城的床前,此时她们的腿都还在打着哆嗦,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骨头差点被极速的马车颠散,接着又被暗卫们拎着飞来飞去的众太医们,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这皇上的暗卫简直不是人,是神出鬼没的夜叉!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
“废话少说,快给她看诊。”
纳兰蕴之忍着一脚把这群啰哩啰嗦的老家伙踹飞的冲动,命令她们速速给花倾城看病。
“是!”
接着七八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便一一轮流上前给花倾城切脉看诊。
眼见她们一个个一会凝眸沉思,一会微蹙着双眉,一会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但就是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纳兰蕴之感觉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
“到底怎么样了?”
众太医们被纳兰蕴之突然的一声呵斥,给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杜仲春你来说!”
看着太医院那群老家伙们一个个吞吞吐吐的模样,纳兰蕴之直接点了太医院院正的名。
“回皇上,大将军府的府医不愧是外科圣手,这位姑娘手臂上的剑伤,她处理得十分妥当。只要后续继续用药,三四天就能痊愈。”杜仲春弓身回禀道。
“朕不是问你她手臂上的外伤如何,朕是问你她所受的内伤怎么样了?还有,她为何至今仍迟迟不醒?”
方才打出去那一掌,纳兰蕴之心知肚明,是用了十成十功力的。哪怕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如她,倘若猛地挨上那么一掌,也会心脉受损吐血。一想到这花倾城半点内力没有,纳兰蕴之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禀皇上,依老臣所见,这位姑娘身上的内伤并不严重。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方才应该是被武功高强的贼人以内功所伤,晕了过去。至于为什么会一直不醒,依老臣所见……”
“内伤不严重?怎么可能?”
居然敢骂她是贼人,纳兰蕴之忍着想一掌拍死这个蠢货的冲动,狐疑地扫视了一眼杜仲春,确认她没被人调包之后才继续道:“至于她一直不醒,依你的愚见如何?”
“禀皇上,依老臣所见,这位姑娘之前确实是晕了过去,至于现在应该……应该只是睡着了。”杜仲春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战战兢兢道。
“睡着了?你确定不是在戏弄朕?”饶是淡定如纳兰蕴之,也被杜仲春的话给震惊到了。
“回禀皇上,依老臣和众位太医们讨论得出的结果,确实是如此。这位姑娘想必是先前劳累过度,如今正处在深度睡眠中。老臣的建议是,褪去衣裳再复查一遍胸口的伤势。”
纳兰蕴之再次狐疑地把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