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你是想他生,还是想他死?”
纳兰蕴之睥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单左,又看向花倾城,脸色微沉,悠悠地说道。
花倾城看着跪在地上、把头别向一侧不说话的单左,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那个脸色煞白、身体孱弱,一副病娇模样、却不掩铮铮傲骨的单右,她心里终是有几分不忍。
“皇上,单左他母亲到底是为了替凤后查明坠崖真相才无辜枉死,求皇上看在单无双一片赤胆忠诚的份上,饶恕单左的大不敬之罪,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哼!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这只不过是那单无双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并不是朕可以宽恕她儿子胆敢行刺朕的理由。更何况,你们的一面之词究竟是否属实也有待查证。”纳兰蕴之不屑冷嗤道。
“皇上,就当是……就当是替那不幸惨死的凤后和他女儿积福吧。”
眼见这皇帝并不好说服,花倾城只能再次把凤凌烟和他女儿抬了出来。
“你当真是如此想?”纳兰蕴之意味不明地看向花倾城。
“是。”花倾城也直视着纳兰蕴之,目光丝毫不闪躲。
“暗一!”
“在,主子。”
随着纳兰蕴之的一声令下,一道身着绛紫劲装,头戴半截烫金蝶形面具的身影随即从暗处闪身而出,单膝跪在纳兰蕴之面前等候命令。
“将这个臭小子带去暗卫营,用选拔暗卫的训练方式给他训练一遍,倘若他能活下来,再让他回到花倾城身边。”
纳兰蕴之第一眼见到单左之时,就知道这个小男孩拥有着过人的素质。只不过玉不琢不成器,更何况此人心有反骨,不将他搓磨搓磨,一但将来花倾城太女的身份曝光,没准他还能干出弑主的事来。
“是,主子!”
暗一领命后便拎起单左,准备将其带走。
“皇上,您这是……”
花倾城担忧地看了一眼单左。虽然他跟着自己的时日尚短,但倒也确实尽职尽责,只不过偏偏被报仇一事冲昏了头脑。
“看他自己的造化。倘若他能捱过选拔暗卫的训练,就可以回到你身边。”纳兰蕴之难得有这么多耐心去跟一个后辈解释。
“臭小子,如果你想继续回到你主子身边,最好别死得那么快!”纳兰蕴之睨了一眼后衣领被暗一拎住的单左,冷哼道。
“主子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请您务必要帮我照看好阿右。”
单左看向花倾城眼眶微红,随即便把头侧到一边去。虽然不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但为了主子和阿右,他也得咬牙扛下去,活着回来见他们。
“带走!”
纳兰蕴之见差不多了,便冷冷说了一句。
“是,主子!”
暗一朝纳兰蕴之行了一礼后,便拎着单左往外走。
“你个小不点,别以为你是男子我就会对你特别优待,该有的训练,一样都不会少!”
出了书房后,暗一拍了拍单左的脑袋,随即又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就有两名和暗一同款着装、且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子闪身而出。
“老大,有何吩咐?”
同样身穿绛紫劲装,头戴半截烫金蝶形面具的暗二、暗三,不解地问向暗一,只不过她们的目光却都落在后衣领被暗一拽在手中的单左。
“把这小子带回暗卫营,按照选拔暗卫的标准训练他,不用因为他是男子而且年纪小,就给他任何优待。”
“是,老大。”
暗二、暗三随即带着单左离开了大将军府,去往莱凤国皇室训练暗卫的地方,至于是哪里,没有外人知道。
把事情办妥后,暗一便回到书房向纳兰蕴之复命。
“花倾城,你过来。”
“是,皇上。”
看着满地狼藉的书房,纳兰蕴之也待不下去了,便带着她画的《凌烟御马图》出了书房,而花倾城则随其脚步往花园而去。
“坐。”
“是,皇上。”
纳兰蕴之在花园凉亭里的石桌前落座,并让花倾城坐到她对面。
不一会儿,就立刻有低眉垂眼的小厮弓身上前端茶递水送糕点。
“花倾城,这幅画你且好好收着。下次……下次朕再带你看看真正的凌烟御马图。”纳兰蕴之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倾城一眼,并将画作递到她手中。
“倾城多谢皇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花倾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非要把这幅一言难尽的画送给自己,但作为平民百姓,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应下并谢恩。
“你的大夫郎如今怀有身孕了?”纳兰蕴之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拙夫确实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尽管不知为何这皇帝还要关心到她后院的夫郎身上,但花倾城也只能如实回答。
“那看来过完年,正月那会就该临盆了……”纳兰蕴之悠悠地说道。
当年凌烟生产的时候,她没能陪在身边,如今她女儿的夫郎也快生产了,到时候她得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