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君,您怎么不多歇会?”
八月二十六日,卯时四刻。
纳兰蕴之离开琼宇殿去上早朝后,欧阳宇铭也在众多宫人的伺候下洗漱、更衣,接着德善便开始为他梳头绾发。
“德善啊,等一会下了早朝,去把贤王叫来,本宫有要事找她。”
承了一夜恩宠的欧阳宇铭今日看起来容光焕发,但见他身着一袭靛蓝皇贵君宫装朝服,头戴金累丝衔珠凤形簪,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气势逼人。只是他那微勾的唇角,狭长的凤眸,虽是妖娆妩媚,但却莫名让人感觉透着一股阴鸷与凉薄。
“奴才遵命!”
德善边应下欧阳宇铭的命令,便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拿镜子来!”
“是,皇贵君。”
待梳好头后,德善随即将桌上的一面磨得锃亮、泛着金色光泽的铜镜端了过来,放在欧阳宇铭面前。
端详着镜子里形貌昳丽、仪态万方,仿佛年轻了十岁般,满面春风的自己,欧阳宇铭十分满意。
“德善,你这头梳得委实不错,本宫有赏!”
欧阳宇铭嘴角上扬,朝一旁的寺人打了个手势,随即有人给德善递了一小锭金元宝。
“奴才叩谢皇贵君!”
大喜过望的德善接过金元宝揣入怀中后,随即给欧阳宇铭磕头谢恩。
“只要你们好好替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谢皇贵君。”
“走吧!”
欧阳宇铭从凳子上起身,随即便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出了琼宇殿。
“皇贵君,咱们这是要去哪?” 不明就里的德善,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欧阳宇铭的步伐前行。
“呵……”
“自然是要去看看我那好弟弟司徒贵君了!”
……
“司徒贵君,不好了!皇贵君朝着明珠宫来了!”
明珠宫内,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司徒明庭,忽的就见到寺人前来禀报。
“慌什么?来就来呗,本宫难道还怕他不成?”司徒明庭冷嗤道。
那欧阳宇铭的妹妹是骠骑将军,他司徒明庭的姐姐还是当朝文臣之首的丞相呢!论家世,自己可丝毫不比他差。
欧阳宇铭只不过是擅长阿谀奉承,把那凤凌烟哄得团团转,皇上爱屋及乌才高看了他几眼,让他爬到了自己头上成了皇贵君。表面上温良恭俭,实际上一颗心却是比芝麻汤圆还黑!司徒明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哎呀呀,明庭弟弟这是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两只眼睛周围看起来有黑黑的一圈呢?”
司徒明庭还来不及洗漱更衣,便看见精心打扮过的欧阳宇铭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闯进了他的寝宫内。
“原来是欧阳哥哥来了,难得的稀客呀!当真是让我这小小的寝宫蓬荜生辉啊!”
司徒明庭看着身穿靛蓝皇贵君宫装朝服,头戴金累丝衔珠凤形簪,犹如孔雀开屏般炫耀自己的欧阳宇铭,不咸不淡地敷衍道。
“没办法呀,明庭弟弟。皇上她一大早就得去上早朝,咱们做侍君的可不得在身边伺候着吗?本宫今晨太早起,便睡不着了,就寻思着来这明珠宫看看你。”欧阳宇铭凤眸微眯,看向司徒明庭笑得一脸温和。
“说来也真是的,这都仲秋时节了,天怎么还有点闷热呢?”
欧阳宇铭言语间便轻扯开交颈的衣领,随即就露出了他脖子上那红紫遍布的斑驳吻痕,看得他对面的徒明庭顿觉碍眼得很。
“看来皇上昨晚还真是……很疼欧阳哥哥啊!”司徒明庭虽然心里酸水不停地直冒着,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一派端庄大气的模样。
“这不也没办法吗?皇上兴致一来,咱们做侍君的难道还能说个‘不’字么?这一夜,皇上就整整叫了五回水,本宫现在这腰还酸着呢!”
眼瞅着司徒明庭那张越来越黑的俊脸,欧阳宇铭强压的上扬嘴角已经有点快压不住了。
“这样啊。那欧阳哥哥可得让御膳房多做点滋补的药膳好好补补才行。毕竟……这男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欧阳哥哥都将近不惑之年了,让皇上宠幸了一夜,也真是难为你了!”司徒明庭皮笑肉不笑道。
“一派胡言!本宫才三十有六,哪里近不惑之年了?”
原本心情很好的欧阳宇铭,蓦地被对方嘲讽自己老,饶是淡定如他,也不由炸毛了起来。
“啧啧啧,瞧瞧,瞧瞧!欧阳哥哥莫生气,这气大伤身!而且老是生气,这皱纹也会容易长出来的!”司徒明庭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随即又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欧阳宇铭的脸。
“你……”
“欧阳哥哥贵人事忙,还得忙着打理后宫事务,弟弟我就不耽误哥哥的时间了!本宫现在要出恭了,欧阳哥哥这是打算要在一旁观赏本宫拉屎吗?”
“你……”
“简直不成体统!”
本想去向司徒明庭耀武扬威的欧阳宇铭,最后却被对方气得一肚子火,直接甩袖离去。
“恭送皇贵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