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天多谢二长老救命之恩!”
虞灏天从床上起身,双手合十,朝玄明行了一佛礼。
“大毛,你真可怜……”
手捧着檀木盒子的玄明,一脸哀伤地看着趴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冰蟾,并没有理会虞灏天。
“小天,你……”
沐离歌诧异不已地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于小天。
眼前之人虽然依旧是蓝袍着身,但其浑身却是散发着一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圣洁之气。眉宇间的那朵红莲印记更是把他衬托得愈发高贵和典雅,这样的于小天让沐离歌不禁有种陌生和疏离之感。
“大毛,你真可怜……”
玄明手捧着装有冰蟾的檀木盒子,再次感叹了一句。
“长孙殿下,从来就没有于小天,灏天法号明镜,本就是出家之人,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才与长孙殿下等人结下一段尘缘。如今……灏天的尘缘已了,也是时候让明镜回归天龙寺了。”虞灏天双手合十,也朝沐离歌行了一佛礼。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小天,你要回昭阳国的天龙寺,这怎么可以?”
沐离歌一把拽住虞灏天的手臂,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总不能出来一趟,还把他那小妻主的小夫郎给弄丢了?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长孙殿下,缘聚缘散。前尘往事,皆是云烟,且当做了一场梦吧!”
虞灏天微敛双眸,敛去做于小天时对这尘世的几分不舍,但随即又恢复了一副清冷孤傲模样。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好,明镜禅师。那花倾城呢?就算你狠心要离开我们,对于你的妻主,你也舍得远离吗?”沐离歌剑眉微拧,一双璀璨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几分愠怒之色。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花倾城?妻主……”
虞灏天望着京城的方向,眸光悠远……
“倾城~”
“不论你有多少个夫郎,我于小天都会站在你回头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只要你想起我的时候,回一下头,就能看见……”
“四郎,对不起!
“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疼惜你,不再把你当成没有长大的孩子。”
“好……”
“四郎~”
“倾城~”
“四郎~”
“i love you !”
……
虞灏天的脑中不由浮现出花倾城上京前,于小天和她度过的温柔缠绵的夜晚。但见他手捂着微微发痛的胸口,清澈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舍。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明镜禅师,我看你也是六根不净,尘缘未了,何不干脆还俗留下?再者,不论是苏沐天钧还是那昭阳国的国师染柒月都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你这时候回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沐离歌脸色微沉,字字珠玑,直指要害。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长孙殿下,虽然明镜处子之身已破,不会再是昭阳国的圣子,但灏天身为虞家后人,也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虞灏天面容冷峻,神情萧肃,一脸的坚毅之色。
如果是之前的他,兴许真的是回昭阳国去送死,但随着虞灏天蚀心蛊的解除,他体内传承的虞家人的灵力也尽数恢复了。而且,虽然虞灏天修佛时间尚短,但此次解蛊随之被觉醒的,居然还有他体内隐隐充斥着的一股法力。
花倾城太女之尊尚未归位,苏沐离歌对于昭阳国朝堂也还未拨乱反正,且让他先做完该做的事。倘若有缘,于小天也许还能再回来……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好!明镜禅师。你也十五岁了,已然不再是孩童。倘若你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我苏沐离歌不拦你,但你得自己同花倾城去解释!”劝说无果的沐离歌,看向虞灏天眸光微冷。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悠悠飘起。
“多谢长孙殿下!”虞灏天朝沐离歌双手合十,行了一佛礼。
“大毛,你真可怜……”玄明的声音再次悠悠飘起。
“二长老,可否把你的大毛借给明镜过目一番?”
虞灏天方才虽然一直在和沐离歌交谈,但一旁玄明时不时响起的哀叹声,他却并未忽视。
“它是为了你奔赴黄泉的,你送它一程也确实应该……”玄明边喃喃自语,边把手中的檀木盒子递到虞灏天手中。
虞灏天接过檀木盒子,望着里面虚弱憔悴,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雪白冰蟾,只见他将手轻抚在冰蟾之上,额间的红莲印记蓦地闪过一道红光。
“此乃二千年灵蟾,如今功德圆满,可转世投胎成人。不过它的灵魂还尚未走远,如果二长老实在舍不得它,本座可以替你将灵蟾的魂魄招回来。在龙气的助力下,便可送它还阳。”虞灏天望着玄明一本正经道,并等着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