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指腹为婚。”
凤凌烟目光悠悠,状似在回忆着前尘往事。
“当年,我与皇上大婚,三朝回门之时,意外结识了梦黎世。梦兄他不但才华横溢,而且长得俊美绝伦,还是出身百年世家的梦族嫡子。当年莱凤国流传着一句话‘南黎世北凌烟’,他与我被人合称为“莱凤双绝”。”
“我们是在寺庙结识的,一开始,他只是想和我比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然而,在我们甚是投缘的交谈中,却愈发有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
谈起和梦黎世相识的过往,凤凌烟那张俊逸的脸不自觉地有了几分笑意。
“那你们切磋过吗?”
花倾城蹲在凤凌烟面前,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并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如同一只敛起锋利爪子、等待顺毛的小猫般,乖巧、温顺。
“嗯,比了。”
“那你们谁赢了?”
“不分伯仲。我善书法,而梦兄他尤善丹青。说来惭愧,虽然我出身武将世家,但却不会舞刀弄枪,但梦兄他却是文武双全。梦兄曾为我画过一幅御马图,而我则为他画过一幅月下舞剑图。”
“凌烟御马图?”
花倾城顿时了然。只怕先前在大将军府,皇上让她欣赏的《凌烟御马图》十之八九就是模仿梦黎世的那幅画作。只不过估计是皇上画技有限,以至于画虎不成反类犬。
“你知道此画?难不成……你见过皇上了?”
凤凌烟闻言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不由升起了几分不安和焦虑感。当年皇上说此画惟妙惟肖,但只能给她一人欣赏,于是便被她拿走了。
“未曾。但是……我确实见过皇上。”花倾城如实说道。
“什么?你见过皇上了?那她……有没有认你?”凤凌烟睁着闪亮明眸,眼中闪过一抹悲戚。
当年凤凌烟刚诞下花倾城,她就被黑衣蒙面人抱走了。伤心欲绝的凤凌烟,跪求着皇上去寻找他们的女儿。可是,皇上却听信谗言,觉得他是生下妖胎,以致于得了产后郁症,产生幻觉。如今,她是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别有乾坤了吗?
“并未认亲。皇上只是让我欣赏她为你画的一幅《凌烟御马图》,只不过皇上的画技实在有些一言难尽。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她画的是什么,倒是越看越像是个卖炭的老翁。”花倾城讪讪道。
“卖炭老翁?倒确实是像出自她的手笔……”凤凌烟不觉莞尔。
凤凌烟和纳兰蕴之也曾有过一段温馨甜蜜的时光,只是那份美好却宛如昙花般,虽是惊艳美丽,但却短暂即逝……
“只不过,倾城,皇上她……毕竟是一国之君,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上位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生是死,亦不过是在她一念之间。以后跟她说话的时候切记不能太过放肆,以免惹祸上身。”
“好,我记住了。”
眼见凤凌烟激动得拽住自己的手臂,花倾城赶忙握住凤凌烟的双手让他安心。
“倾城,你能如此懂事,我很欣慰。”
凤凌烟紧了紧和花倾城相握的手。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数次梦中,他牵着一个小女孩,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曾经的小手也逐渐变大,正如同现在这般。只可惜,错过的那些可以陪伴女儿成长的时光,却是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倾城,当年梦兄在诞下风儿的前一个月,我也被太医检查出怀有凤裔。我便和梦兄相约,倘若我将来生下的是皇子,你们两人就结为异姓兄弟;倘若我生下的是皇女,将来你们两人就结为妻夫。”
“只可惜,在我生下你的当天,你就被黑衣蒙面人给抱走了,后来我又出了事,从此被困在这幽谷之中。没想到哪怕我不在,梦兄也如此重情重义,不但找到了你,还让你和风儿结为连理。只不过造化弄人,风儿他……本该是你的正夫才对。”
提起往事,凤凌烟那张俊逸的脸不由染上了几分哀伤。倘若他过去承受的所有痛苦和折磨,能为女儿换来平安顺遂,那他也认了。
“凤大公子,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太过激动。”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在凤凌烟离开幽谷之前,花倾城还是决定先把外界的一些事同他说清楚,以免到时候出去了让他感觉猝不及防和受打击。
“何事?”
凤凌烟闻言,心中不由紧张了几分,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以免让女儿为自己担心。
“梦黎世他……已经过世了。”花倾城紧握着凤凌烟的手,希望能给他带去一点安慰。
“什么?梦兄他为何……”
“是在十二年前的端阳节过世的,死在了他妻主司天瑜娶平夫洞房花烛的那个夜里。而且,在梦黎世尸骨未寒之时,司天瑜就把他娶的平夫南宫辰转正为正夫。可怜当时的阿风,他才五岁,不但要面对丧父之痛,还要忍受继父南宫辰对他明里暗里的各种搓磨。”花倾城愤愤不平道。
“没想到梦兄他这般惊才绝艳之人,竟是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可怜!可悲!可叹!”凤凌烟眼眶红红,为自己曾经的知己好友悲伤难过着。
“凤大公子,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