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师父看起来很面生啊!”余庆有看着与叶茂春同行的无尘疑惑道。
“庆有兄弟,这位小师父是刚从寺庙出来历练的苦行僧,他慕名想去咱们村里的秃头山苦修。”无尘还来不及说话,叶茂春就已经把自己脑补的事替他说了出来。
无尘:……
“原来如此。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选择苦修,还真是不容易。”
余庆有略有些同情地看了无尘一眼,长得一表人才的,居然去当苦行僧,真是可惜了!
无尘:……
“可不是吗?住在漏风泼雨的窝棚里,一日三餐就只能吃野草、啃树皮、喝露水,还要忍受被蚊虫叮咬的痛苦,还真是可怜了!”
叶茂春看向无尘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心疼。这孩子看着也没比他家倾城大多少,就得吃这么多苦。要不……干脆劝他还俗得了?
而且,叶茂春还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小和尚长得可真俊。只不过,怎么似乎越看还越觉得眼熟?跟他家倾城的大夫郎沐离歌居然有几分相似,难不成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无尘:……
“上来吧!虽说你想要苦修,倒也不差在这么一时。”在叶茂春上了牛车后,余庆有也朝无尘喊道。
无尘:……
无尘一句话也没说,就免费搭乘了牛车,而且收获了牛车上众人的一波同情目光。
“我说秀才她家的,你家倾城不是造大屋了吗?怎么还让你们两口子住在村头的旧房子里?但凡花桥村的人都知道,花倾城她家里有羊有牛甚至还有马,而且都富得买仆人了,不但有管家,而且还有小厮。怎的?她就只顾着自己,都不顾娘爹了,还让你特地大老远坐牛车亲自去镇上买东西?”
坐在叶茂春左侧的无尘闻言瞥向说话的人,但见他上穿宝蓝斜襟窄袖上衣,下搭灰色长裤,宽宽的国字脸上却是长着一双绿豆眼,看起来略显滑稽。塌鼻梁,厚嘴唇,面色有些许暗黄,枯槁干涩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着。
此人正是花倾城损友花有才的夫郎武大剩。看着妻主曾经的狐朋狗友在村里混得一天比一天好,而他自己的妻主却还是和从前一样浑浑噩噩,甚至家里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巴,花有才的心理也越发不平衡起来。他已经从单纯的嫉妒沐离歌的美貌到嫉妒花倾城一家,遂说起话来句句带刺,各种挖苦讽刺。
“武大剩,既然你嫁到了我们花桥村,茂春兄弟好歹也算是你长辈,你这人说话也忒没礼貌了!再说,人家倾城可孝顺着呢,三天两头就让家里的夫郎给茂春兄弟他们两口子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用的。”
“再说了,容声秀才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也是教书先生,人家还需要在私塾教学童‘之乎者也’,村头的房子也没建多久,好着呢!至于人家的家里有猪牛羊还是鸡犬马,又关你什么事?就算是皇帝也有微服出巡的时候,茂春兄弟让家里的仆人伺候烦了,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不行吗?”
敢说他女儿?就在叶茂春正打算发作的时候,坐在他右侧的姚大勇已经按住了他,并替他打了一场嘴炮。别人不知道,作为叶茂春的好友,姚大勇自然是知道叶茂春再次怀孕的事,这孕夫可不能生气。
“你……他……”
武大剩顿时被说得语塞。
“什么你啊我啊他的,好歹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一句叔也不叫,忒不像话了,难怪花有才一直一事无成,敢情是娶夫不贤。哪里像人家沐离歌,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贤惠能干,倾城也都跟着被他带旺了起来。”
姚大勇好歹比武大剩多吃了一二十年的米饭,姜还是老的辣,他的话句句扎心,武大剩瞬间就被他虐成了渣。
无尘:……
(这女尊国的男人嘴巴可真厉害!)
“小师父,让你见笑了!这有的人啊,就是见不得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怎奈心比天高,却命如纸薄。与其去操心别人家里的事,还不如手脚勤快点,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姚大勇很自来熟地和无尘聊起天来。
无尘:……
“小师父,你别听武大剩瞎说,我家倾城她可好了,她呀……”
叶茂春随即拉着无尘的手,从花倾城五岁还尿裤子的事情开始说起……
无尘:……
(这什么熊孩子?不是打架就是恶作剧,而且五岁还尿裤子?)
余庆有赶着牛车不疾不徐地在两边都是稻田的乡间小道上行走着,烈日当空虽然有些燥热,但秋风阵阵,清爽宜人,时不时还送来泥土的芳香。
叶茂春和姚大勇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至于无尘,他全程一句话也没说,充当着倾诉欲望极强的姚大勇及叶茂春两人的树洞。
“小师父,你说是吧?我家倾城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很孝顺懂事,她是个好孩子,对吧?”
拉着无尘的手说了两刻钟花倾城的叶茂春,一脸期待地看着无尘。
无尘:……
“我就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你已经出家了,要不然你指不定也会喜欢我家倾城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