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地干活!”
九月十七日早晨。
花桥村,叶茂春脑中本该去凭阑山或秃头山中苦修的无尘,却在花倾城家稻田边悠哉地摊在躺椅上,一边吃着桔子,一边指挥着打零工的村民热火朝天地收割着晚稻。
只见一群人割稻谷的割稻谷,捧稻穗的捧稻穗,给稻穗脱机粒的脱粒,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转眼无尘已经来到花桥村七八天了,只不过自从在村东的花家住了一个晚上后,他就有点不想走了。毕竟比起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里喂蚊子,当然是在花家被人有吃有喝地伺候着舒服了。
只是可怜了花父,在女儿家住着的时候是被仆人伺候衣食,白天回到自己家却得煮饭洗衣打扫卫生,伺候这个救命恩人。无尘和尚虽然懒,但是倒也并非是他故意要去为难怀孕的花父,而是这个昭阳国的三皇子他根本就不会做饭!
当然,无尘他也并不是白吃住。这不,几天以来,他不都是主动帮着花母花父那颇有些家业的女儿家里干活吗?
“爷爷,监工的活都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和尚给干了,那我要做什么?”
路边,邱富邱铭祖孙俩一边看着忙碌的众人,一边聊着天。
“你傻呀?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打着干活的幌子,行保护主子家人之实。既然有人把活都干了,那我们就歇会呗!”邱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家实心眼孙子的头。
保镖的工作有左岸,监督工人做事的活也被这个和尚接手了,那他们除了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其他的时间休息休息不好吗?
“也对!姜还是老的辣!爷爷,你果然聪明。”邱铭恍然大悟道。
“那是自然,你小子现在还嫩了点,有得你学的!”
邱富那副慈眉善目的皮囊下,却藏着一颗老奸巨猾的心。当然,祖孙俩对沐离歌都是忠心耿耿的,但这丝毫不妨碍邱富他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
“你就打算一直窝在这里吗?”
村尾花宅,吃过早饭后正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忙碌个不停的左岸,今天却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不速之客。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冷冷地看了一眼来人,左岸便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你要玩,本座随你;你要搞什么创作,本座也随你;你不想管宗门之事,本座也安排了季凉川替你打理。只不过,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你都十七岁了,不该再继续蹉跎下去!”步悠然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番她特地前来找左岸,便是打算将他婚配给凌霄宫的少宫主沈棠梨。左岸与沈棠梨一个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少掌门,一个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少宫主,两人倒也算门当户对。
十八年前,步悠然还只是罗刹门的大弟子,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不慎受伤,坠下了悬崖,被一名路过的采茶男所救。在其养伤期间,年轻帅气的采茶男与英气冷酷的步悠然两人互生情愫,还做了数夜妻夫。
只是彼时心里惦记着与其他弟子们争夺少掌门之位的步悠然,在她养好伤后便不辞而别,回去执行刺杀任务。步悠然最后也确实表现出色,顺利当上了罗刹门的少掌门。而她与那采茶男的露水情缘,也很快被她抛诸了脑后。
四年后,终于如愿以偿当上罗刹门掌门人的步悠然,有一次忽然梦见了三年前自己受伤坠下悬崖被人所救的往事。醒来后,步悠然便回到了当初她被采茶男带去养伤的山间竹屋。只不过曾经的温存仿佛犹在,斯人却早已不见芳踪。
后来步悠然从山民那里得知了采茶男未婚先孕,在受尽流言蜚语折磨后,他便搬进了山中那所自己曾养伤过的竹屋独居。
在生下左岸后,采茶男一直带着左岸在山中居住。左岸三岁那年,郁郁寡欢的采茶男拉着儿子的手,躺在竹床上,回想着当初和自己恩爱缠绵的那名女子,眼角滑下两行遗憾泪水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得知左岸存在的步悠然,便将他带回了罗刹门。虽然左岸当时的年纪还小,但步悠然却是以培养江湖第一杀手的标准来培养他。在左岸十三岁那年,罗刹门的弟子中,便没有人能打得过他的。罗刹门众弟子们皆只知左岸的身份不简单,但却甚少有人知道他与掌门人之间的关系。
“跟我回去,择日与那凌霄宫的少宫主完婚。哪怕你嫁出去,你依然会是君子宗的宗主,罗刹门的少掌门。当然,将来你与那沈棠梨的孩子必须有一个姓步。”
兴许是心中对采茶男存有愧疚,今年三十有八的步悠然并没有成婚,也没有其他子嗣,就只左岸一个儿子。左岸是随父姓,步悠然撮合儿子与凌霄宫少宫主的婚事,一方面是想强强联合,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延续香火和传承衣钵。
“步掌门,倘若我说不呢?”
左岸悠悠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步悠然一眼。
虽然当年他年纪还小,但却是记事的。尽管自己爹的样子在他脑中已越来越模糊,但左岸却忘不了小时候那个夜夜将他搂在怀里呵护的男人。他爹正是被自己那不负责任的娘抛弃后,受尽旁人流言蜚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