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给了花倾城五日的休整时间,在接到圣旨的那天开始算起,五日后她就得随钦差大臣回京入宫。
不知沐离歌和凤采岚与凤凌烟谈了什么,反正当他们从后院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再提起凤凌烟入宫之事。
当凤采岚在花宅忙着和凤凌烟兄妹相认的时候,花桥村的村民们已经沸腾了起来。
在屏阑山外围的山路上,有三个提着竹篮结伴同行的少年,他们本该上山采野菜,可因为花倾情突然成了太女一事,现在他们几个都没了采野菜的心思,便干脆并排坐在一棵大树下聊天。
“文杰(里正花素芬的儿子),你不是喜欢花倾城吗?为何不干脆趁她还没离开,跟她表明心意?”花小允朝坐在中间的花文杰挤眉弄眼,揶揄道。
“小允,不要胡说。齐大非偶,花倾城她现在已经贵为太女,身份和我们天差地别,我们是不可能的。”花文杰略有些伤感地说道。
十四岁情窦初开的花文杰,当初的确是对洗去一脸浓妆的花倾城一见倾心,但碍于对方家里已经夫郎众多,他便强迫自己压下这份情意,掐掉那份没有结果的爱恋。总不能如今因为花倾城的身份变尊贵,他就再次去肖想人家。
“文杰,你可真傻。干嘛不去试一试呢,以前花倾城不是经常都对你献殷勤吗?也许她心中也还有你呢?”
花安东也朝坐在自己右侧的花文杰怂恿道,毕竟他们三个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对于这个发小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真的是这样吗?”花文杰俊秀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划过一抹茫然之色。
曾经的花倾城确实纠缠过他,但花文杰却莫名觉得花倾城前后判若两人。他喜欢的也只是那个改头换面过的花倾城,而不是原来那个吊儿郎当、流里流气,整天追在漂亮少年郎身后跑的花倾城。
“我可听说了,村里但凡有十到十五岁男子的人家,都打算去秀才家提亲,你如果真的喜欢花倾城,何不去争取一下?”花安东继续怂恿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都快午时了,既然不采野菜,那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花文杰没有回答花安东的话,径自挎起竹篮就起身往山下走。坐在其左右两侧的花小允和花安东见状也随即挎起竹篮跟上。
然而,当他们三个下了山,路过花宅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那里撒泼喧哗的声音,于是也上前查看。
“站住,你们是何人?此地不可擅闯,赶快速速离去。”凤采岚的两名站在花宅大门口的带刀亲兵,直接把两女一男拦截了下来。
“这位军娘,这不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我是花倾城的姐妹,我跟她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你要是对我这么不客气,小心她一会怪罪你!”花有才半是谄媚半是威胁地说道。
“此地没有花倾城,只有太女殿下。还有,不可直呼太女殿下的名讳,此乃大不敬之罪!轻则挨军棍,重则拉去砍头。”
带刀亲兵微眯着眸子,把三个贼眉鼠眼模样的人打量了一遍,心里寻思着估计是看太女殿下飞黄腾达了,特意来攀扯关系的。
“砍……砍头?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花麻子闻言摸了摸忽觉发凉的脖子,讪讪道。
“就是,总不能她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拿鼻孔对着我们这些昔日的同乡吧!”
花有才的夫郎武大剩努力瞪大他的绿豆眼,接着便把挎在手腕上装着稻草和三个鸡蛋的竹篮搁到了地上,双手叉腰,直接怼上亲兵。
“住口!”
“太女殿下本就是金枝玉叶,乃是千金之躯,又何来乌鸦飞上枝头当凤凰之说?”见对方居然想诋毁太女殿下的名誉,亲兵直接怒斥道。
“还有,太女殿下乃是当今皇上和凤后的嫡女,你居然敢说太女殿下是乌鸦?你这已经不是在侮辱太女殿下了,而是在侮辱皇上和已故凤后,简直罪该万死!就不怕皇上下旨将你满门抄斩!”这等刁民不吓吓他,他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满……满门抄斩?!”花有才闻言赶忙捂住武大剩的嘴。
“花有才、花麻子,众所周知,你们两个乃是花桥村的‘公害’,太女殿下又怎么会与你们为伍?她早就跟你们绝交了,你们莫要继续再胡乱攀扯。”花文杰看到胡搅蛮缠的几人,随即上前怼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里正家的小子。咱们不过大哥跟二哥,谁都差不多,你如果不是看上了人家花倾城,你来作甚?”花有才舌头顶着腮帮子,不屑冷嗤。
“你胡说!”
花文杰的一张俊脸顿时因为花有才的话,涨得通红起来。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没数吗?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你遇到花倾城的时候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是喜欢她,又是什么?”花麻子也帮腔道。
身为孤家寡人的花麻子,自然也只有偷看别人家夫郎的份。是以,对于花文杰的心思,她深有体会。
“走走走!莫要在此地喧哗,再不走,就把你们都抓起来!”带刀亲兵直接把几人都遣散。
躺在前院大树上无聊得数树叶的韩亦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