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
莱凤国皇宫,揽月宫。
“如何?”
承宠了一夜、累极的安子皓,正慵懒地躺在宽敞的梨花木大床之上,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此时的他双颊微红,柔滑的青丝随意地铺洒在香枕之上。锦被下,精致的锁骨微露,上面的红紫斑驳吻痕清晰可见。
“禀主子,全军覆没了!”
一名黑衣蒙面人单膝跪在寝殿中央,低眉垂眼,等候着自家主子的发落。
“全军覆没?”
安子皓闻言不顾寒冷,直接从床上弹坐而起。但见他那宽大的交颈衣领口微敞,露出了胸膛之上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紫吻痕。那是昨夜里,纳兰蕴之在他身上辛苦耕耘留下的欢爱痕迹。
“安宁,那可是本宫精心培养的死士,你居然一下子就给折损了六名!”安子皓怒不可遏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
安宁是安子皓的陪嫁小厮,实际也是一名身怀武功的人。这次安宁带出去六名死士伏击太女,不承想这太女的司徒侧君居然如此厉害,以一己之力就将六名死士全部都诛杀了。
倘若不是他当时见状不妙就随即遁走,现在的他,恐怕也已经成为了凤城府衙门里摆放着的一具刺客尸体。
“主子请恕罪,这次确实是安宁轻敌了!”安宁朝床榻上的安子皓恭敬道。
“算她命大!”
“大将军府里那个男人的身份查到了没有?”
安子皓眸光倏地一冷,再次瞟向跪在地上的安宁。
“禀主子,大将军府守备森严,就连送菜的小贩都只能送到后门口,府中的丫鬟小厮更是上下几代都得盘查清楚才会用,我们的人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哼!废物!进不去,就不会等他出来?本宫就不相信了,他还能一辈子躲在府里不成?”安子皓怒斥道。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凤凌烟,单凭他能分走皇上的心,那就留不得!
“对了,主子,大将军府的马车每日中午都会往返国子监,貌似是大将军的命夫给他的女儿凤绮嫣送饭。”安宁把打探到的信息如实禀报道。
安子皓闻言双眸微眯,略微思索后便见他蓦地瞪大眼睛,喃喃自语:“凤绮嫣只不过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八岁小儿,去国子监读的哪门子书?”
“主子,不是说国子监有‘天才班’,专门接收那些天资特别聪颖的孩子吗?”安宁心中只觉得自己这个主子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不对,不对……”
安子皓微微摇了摇头。
“早不去上学,晚不去上学,偏偏是在太女回宫且入读国子监的时候……”
“主子,或许是大将军想攀附太女,借女儿之名……”安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蠢货!”
“凤府以忠义之家自居,那凤采岚更不是攀龙附凤之人,想必她的命夫此举必有其他深意。只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而是为了给府里的那个男人制造与太女相见的机会……”
想通之后的安子皓随即命令道:“密切监视凤府往返国子监马车的一举一动,想办法查探马车之上是否还有于景阳之外的男人。”
安子皓一双面对纳兰蕴之满是蜜意柔情的眼眸,此时却皆是阴鸷之色。“一但发现马车上有与太女容颜相似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凤凌烟,都给本宫格杀勿论!”
“是,主子!”
安宁领命后随即闪身退出安子皓的寝殿。
与此同时,莱凤国的朝堂还在继续着早朝。
“工部尚书,你以为如何?”
金銮宝座之上的纳兰蕴之睥睨了一眼下方的朝臣,悠悠地点了工部尚书秦怀玉的名。
“禀皇上,臣以为盘炕此法可行。的确是百姓冬日取暖的一大助力,而且方便实用。每日烧火做饭的同时,还能将炕烘暖,可谓是一举两得!”
身为工部尚书的秦怀玉,在看过炕的建构图后,当即便看懂了其奥妙之处,由衷赞叹。
“可是……皇上,倘若由朝廷出资给百姓盘炕,恐怕这又是一笔庞大的财政开支……”
叶清逸手持笏板从文臣队伍中出列,向上方的纳兰蕴之谏言。毕竟每到年底,那都是国库最紧张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皇上又管她要银子……
“叶爱卿不必担忧,盘炕所用的材料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用不了多少花费。再者,此次朝廷只是出一半费用,另一半由百姓自行负责。而且,朝廷出资的方式为免徭役或扣税收,并非直接出资,不会给财政造成压力。”
纳兰蕴之唇角微勾。在心里给太女的建议点了个大大的赞。
“母皇,儿臣愿为母皇分忧,帮助母皇把盘炕之事落实下去,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让北方的百姓都用上此炕。”大皇女纳兰君雪(贤王)朝金銮宝座之上的纳兰蕴之作揖行礼。
“好!此事就交给贤王去办,务必在仲冬之前完成盘炕之事。”纳兰蕴之大袖一挥,允了大皇女的奏请。
“贤王殿下当真是孝义有加,忠君爱国,体恤百姓。反观太女殿下……”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