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
“在!”
“上家法!”
“是,主夫!”
随着于景阳的一声令下,管家钱满堂随即大声一呼:“上家法!”
过了须臾,便来了一队手持碗口粗长棍、且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共二十人。到了前院门口后,士兵们随即迅速分成两排相对而立。
“大将军府素来家风严谨,自然容不得背信弃义的叛主之辈。坦白从宽,现在,本命夫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于景阳弹了弹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见他倏地眸光一冷,继续道:“是谁在本命夫马车上动手脚的,自己站出来尚可免除棍阵之刑,亦可免去株连三代之罪……”
“反之,心存侥幸、执迷不悟的,非但自己要被执行家法,本命夫还会以一品诰命夫郎的身份上金銮大殿,以窃取朝堂机密、谋害朝廷重臣家眷的罪名,上奏皇上,请皇上将尔九族皆诛!”
“是一人认罪受死,还是整个家族因你一人覆灭、断女绝孙,自己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见压力施加得差不多了,于景阳复将凌厉的目光再次扫向下方众人,尤其是把视线重点落在有机会接触到马车的车夫、马夫、以及采买马匹草料的小厮等人身上。
随着于景阳的话落,两列士兵随即将手中碗口粗的长棍用力顿地,前院门口响起一阵气势恢弘、排山倒海般的声音。
人群中,一名小厮蓦地身体发颤、腿一软。眼尖的于景阳立刻朝钱管家使了个眼色,钱管家随即让几名壮女护卫将他拉了出来,并丢到士兵的棍阵中央。
“是你干的?”
于景阳眯着危险的眸子,把瘫坐在地上的小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小厮应该是几日前刚从庄上被提拔上来入府的,专门负责对接外界给马送草料的工作。
“主……主夫,饶……饶命!”
小厮看上去长相清秀,只十八九岁模样。第一次见这么大阵势的他,心理早已崩溃,当即跪地,不停地给于景阳磕头。
“说,为何要这么做?”于景阳的眼中满是愤怒的神色。
小厮眸光微闪,“是……是有个黑衣人拿匕首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这么做的。”
“看来……你并没有说实话。”
于景阳朝士兵们打了个手势,随即便有左右两名面对面站立的士兵、挥起她们手中那如同碗口般粗壮的棍子,朝着小厮身上“啪啪”重重落下两棍。
“哎呦~”
“哎呦~”
被打得骨头和肉皆疼的小厮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今晨,小的如同往常那般出府去采买马匹的草料。大概辰时末,忽然有个黑衣蒙面人将小的拉进一条寂静无人的巷子里,丢给小的一个瓷瓶,还给了小的一锭金子,那金子如今还藏在小的床底下的夜壶里。当时,他将匕首架在小的脖子上,让小的在主夫专属的马车轮子上倒上那个瓷瓶里的药水。”
“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样?”于景阳闻言双眉微拧。
“未曾,他一直用布蒙着脸。”小厮摇了摇头。
“不过,他应该是个左撇子,因为他一直用左手拿匕首,而且他的左手腕处有一条像蜈蚣形状、一公分左右长的疤痕。”小厮补充道。
左手拿匕首?
于景阳闻言微微思索,脑中随即闪过方才在一品香茗里那个刺客假扮的老者,就是用左手拿匕首行刺的凤凌烟。
“可还有其他发现?”于景阳悠悠地问道。
“没……没了……”小厮怯怯道。
“执行家法!”
于景阳言语淡淡,却犹如那凛冽刺骨的寒风般吹进了小厮的耳朵,他随即哭天抢地求饶。
“是,主夫!”
士兵们闻言随即有人将小厮用长棍抵在地上,接着就是棍子“噼里啪啦”落在小厮身上、以及他哀嚎不已的声音。
“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于景阳冷冷地瞟了一眼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小厮,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三弟因为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厮,可是差点丧命!就是让其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抵消罪孽。
“主夫,那八斤(被打的小厮)的母父和姐姐一家怎么办?是否……”钱管家略有些不忍地说道。
“皇上当初是怎么说的?”于景阳没有回答钱管家的问题,只反问了他一句。
“禀主夫,当初大公子嫁入皇家,圣上金口玉言,大将军乃是朝廷的肱骨大臣,大将军府更非是寻常大臣府邸,而是关系着朝堂的动荡和江山社稷的安危,府中下人至少均须查三代,一旦有背主者,皆以叛国罪论处,轻则株连三代,重则诛九族,以儆效尤!”
管家钱满堂是当年见证凤凌烟大婚的府中“老人”,自然对于纳兰蕴之赋予将军府的特权一清二楚。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本命夫自然不能抗旨。念他最后坦白的份上,其三代只罚黥面之刑,并打发去幽州终生服徭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