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待花倾城去上课后,韩亦辰也如同以往那般给自己换装,以玄清的身份进入了国子监。
辰时一刻,身穿一袭红衣、作玄清装束妖娆打扮韩亦辰,也到了金颐馆隔壁的书院医馆。
因为有“玄清”的到来,国子监里上到夫子下到学生们,一时之间“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基本上都是请假过来的。
虽说莱凤国是女尊国家,但不止是男子爱美,女人也同样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能青春永驻的。这玄清除了有一手精湛医术,最主要的是她那出神入化的“驻颜术”,到医馆的绝大多数人并非真的来看病的,而是冲着驻颜二字而来。
今日地字丁班的第一堂课是画艺课,地点便是国子监前院的八角楼。韩亦辰到达医馆时,门口已经排起了几条长龙,这极大地阻碍了他看向对面八角楼门口的视线。
“即日起,本尊每日只看二十人,上午十人,下午十人。”
深感被这些人缠着不是事的韩亦辰,朝一旁的药童使了个眼色,药童随即拿着二十个精致的小木牌给排在前面的二十人发了下去,并打发走剩余的人。
瞬间顿觉耳根清净的韩亦辰,心满意足地看着在对面八角楼门口作画的花倾城。
八角楼门口,立在画架前心有所感的花倾城蓦地顿住手中的画笔,抬头望了一眼对面医馆门口坐着的那抹红色身影。
看着韩亦辰装起玄清惟妙惟肖的样子,花倾城不由嘴角微抽。这三郎当“保镖”当得也忒拼了,居然还玩起了无间道!就是不知道被他四师父知道了,会不会把他揍一顿……
“啪!”
“太女,上课莫要分神!”
手持戒尺的白玉衡直接就朝着花倾城的头上拍了一下。
这戒尺很宽大,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柔韧性也很好。虽然白玉衡已经刻意控制着力道,打花倾城的那一下只是听起来很响亮,但实际并没有多疼,可也足够她丢脸的就是。
一旁的无尘正打算发作,但被花倾城制止了,确实是她上课走神。白玉衡身为夫子管教学生,做得并无不妥之处,与先前礼仪课上、来地字丁班教导礼节想故意刁难她的容嬷嬷不一样。
“太女,你既然来了国子监,就应该认真学习,才不枉费夫子们的认真教导。”临下课前,白玉衡又把花倾城训了一顿。
“倾城记住了,多谢白夫子!”花倾城规规矩矩地向白玉衡作揖,行学生礼。
“画艺已经有很大进步,继续保持向学之心,再接再厉。”
花倾城的突然乖巧,直接把白玉衡给整不会了,原本准备的那些满肚子训诫言语,最后也只化作一句鼓励和激励的话。
“倾城谨遵夫子教诲!”花倾城再次朝白玉衡规矩地作揖行礼。
望着白玉衡一副有气发不出、转身离去的模样,花倾城唇角微微勾起。
课间时分,暗香阁。
命人将沐浴用水都打好后,紫竹就挥退了小厮,向白玉衡劝谏:“公子,莱凤国皇帝对太女正君的赐封仪式即将到来,待昭阳国三皇子同太女和亲后,就会开始选拔太女侍君,您何不为大选之事早做准备?”
“此事……本公子自有分寸。退下!”
白玉衡不耐烦地朝自己的贴身小厮摆了摆手。
“是,公子!”
紫竹离去后,坐在雾气氤氲大浴桶里的白玉衡微敛双眸,静静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他的泡澡。
如今虽然已是冬天,但白玉衡却依旧保持着早中晚沐浴的习惯。因为,也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才能洗去一身疲乏,心无旁骛地做一会自己。
不是冷月国的六皇子公羊玉衡,也不是公羊映易派来窃取莱凤国机密要事的一枚棋子,更不是国子监的画艺课夫子白玉衡,而仅仅只是他自己……
上午第二堂,来上课的夫子依旧是睡倒一大片学生的文斯吟。
在凤凌烟的教导、以及几位夫郎的课后辅导下,花倾城的表现虽然还达不到文斯吟心中的要求,但也算差强人意。
花倾城到底不是真的古人,要她和别的学生一样满口之乎者也,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身为上位者,更多的是要学习怎么当一个储君和将来的帝王,以及用人之术。对于基础的知识,大致能有所涉猎,不被蒙蔽视听,已足够,倒也无需事事求甚解。
中午,凤凌烟和于景阳又准时到了国子监门口送饭。
由于韩亦辰还在国子监,东宫来送饭的人是司乘风。果然,如同司乘风预计的那般,司凌云又借着出来用午膳的时候试图和花倾城攀谈。只不过,因为他的到来,司凌云愣是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和无尘用完午膳,花倾城就在凤府的马车上让凤凌烟教她弹琴。
与此同时,那个顶着玄清头衔的韩亦辰,自然是不需要亲自去膳堂,就有人替他把午膳送来。
午时三刻,吃饱喝足的韩亦辰正坐在金颐馆门口晒太阳,忽然有一名国子监的护卫送来了一张拜帖。只不过,对方却不是请求来国子监看诊,而是约他出去附近的泰安酒楼。
(其一,国子监身为莱凤国的最高学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