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日,戌时四刻。手抱瑶琴的花倾城再次来到了西翠院。
这次她去“宠幸”的是南宫家的嫡子——南宫仕伦。
“参见太女殿下!”守在门外的小厮看到花倾城前来,赶忙下跪行礼。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下去吧!”
“是,太女殿下。”
屏退小厮后,花倾城就推开了南宫仕伦的房门。
“太女殿下?”
坐在书案前发呆的南宫仕伦状似刚发现、且有些讶异花倾城的到来,赶忙从座上起身并向花倾城行礼。
身着一袭粉紫锦衣的南宫仕伦,一举一动皆是大家公子的风范。但见他皮肤白皙,面如傅粉,长相也十分俊秀,只不过有些偏阴柔。
“平身吧。”
“谢太女殿下。”
花倾城自顾自来到房中的百灵台前坐下,并放下手中的瑶琴。
“太女殿下真是好雅兴,每次去宠幸侍君居然都带着瑶琴。”坐在花倾城对面的南宫仕伦捻了捻落在自己肩上的一缕头发,微微笑道。
“这个嘛……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国子监的夫子说本宫琴艺不佳,让本宫有空就多练习。”
花倾城倒也没撒谎,先前地字丁班琴艺课夫子柳南絮的确是那么叮嘱她的,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太女殿下还真是勤学上进。”南宫仕伦又夸了一句。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本宫没有音律上的天赋,只能通过勤学苦练来弥补不足之处。”花倾城一本正经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话客气而疏离,只不过谁都没有提到圆房之事。
很快,两刻钟过去了。眼见时间飞快流逝,皇上的人马上又要来听墙角了,花倾城只能主动开口:“时辰不早了,仕伦你该歇着了!”
南宫仕伦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随即便听他说道:“太女殿下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我……我还不困,想再看会书。”
听到南宫仕伦的话,花倾城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深度之色。
以她如今的身份,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往她面前凑。按理,这些男人们好不容易入了东宫,像司凌云那样的态度和反应,其实才是正常的。
先是向她跪求不要圆房的梦浩翎,然后是不惜用幽王名义许下人情承诺的楚康一,难不成眼前的这位南宫家嫡子也是心有所属?
花倾城那双盈盈的剪水瞳眸波光流转,堪堪须臾间便有了主意。
这是与不是,且试探一二便知……
“天冷夜漆人寂寞,倘若没有人替本宫暖被窝,本宫又如何睡得着?”花倾城一把夺下对面男人手中的书,似笑非笑道。
“太……太女殿下……”
被抢走书的南宫仕伦看上去略有几分慌张模样,花倾城见状遂决定再添上把火。
但见花倾城从座上起身,直接走到南宫仕伦面前,然而,什么都还没做的她就已经发现,这位南宫家嫡子似乎对她隐隐透着一股排斥的感觉。
这个家伙该不会……
花倾城再次看向南宫仕伦的眸光,顿时透着一股狡黠。
“仕伦,你在怕什么?本宫又不是大老虎,不会把你吃了……”
花倾城拍了拍南宫仕伦那张白皙的俊脸,只不过,在她的手触碰到南宫仕伦脸的瞬间,她貌似觉得对方的脸似乎更煞白了起来。
“太……太女殿下……”
南宫仕伦微敛双眸,眉头紧锁,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已经透着一股坚毅之色,一副壮士英勇就义的模样,接着便见他直接朝花倾城跪下。
“太女殿下,并非仕伦不愿尽侍君之责,而是……而是仕伦无法人道。”想起家族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厚望,不堪重负的南宫仕伦也只能如实坦白。
花倾城:……
“这个……也……也不是不能治,本宫回头让太医……”
花倾城万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震惊之余看向南宫仕伦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之色。
南宫仕伦:……
“太女殿下误会了。”
南宫仕伦涨红着一张脸继续道:“仕伦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而是……而是仕伦有龙阳之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子。”
花倾城:……
“仕伦并不想进宫当太女侍君,只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不得已来此,并非是有意犯下这欺瞒的大不敬之罪……”南宫仕伦诚恳道。
花倾城闻言微微磨搓着下巴,这南宫仕伦尽管性取向不是大众化,而且与司凌云还是表兄弟关系,但观其言行,倒并不让人讨厌。
“南宫仕伦,南宫家把一个无法人道的嫡子送到东宫当太女侍君,你可知如此这般,你们南宫家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花倾城捏着南宫仕伦的下巴,正颜厉色道。
“太……太女殿下……”
南宫仕伦闻言,脸色顿时更加煞白起来。
见压力施加得差不多了,花倾城又继续道:“南宫仕伦,念在你尚有几分人性,倘若你不想南宫家因你获罪,就要好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