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司乘风的心结后,花倾城回国子监上学的一整个下午都心情愉悦。
当晚写完课业、沐浴过后,花如梦再次手抱瑶琴往西翠院而去。这次花倾城去见的人,是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裴子俊。
戌时四刻,西翠院裴子俊房外。
“参见太女殿下!”
裴子俊知道今晚花倾城会来,遂已经提前带着贴身小厮出来门口相迎。
“平身。”
手抱瑶琴的花倾城朝地上跪着的男人抬手虚扶了一下。
“谢太女殿下。”
裴子俊低眉垂眼,看起来十分恭顺模样,而且似乎还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
原本以为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为这莱凤国的太女,而他还被直接内定进东宫做太女侍君,裴子俊感觉到现在自己的脑子都还是懵懵的。
瞟了一眼傻愣着的裴子俊,花倾城悠悠地说道:“外面冷,进屋说话。”
“是,太女殿下。”从怔愣中回过神的裴子俊略有几分窘迫地应道。
手抱瑶琴的花倾城并不管裴子俊反应如何,但见她自顾自踏入了房门,来到房中的百灵台前坐下,并将瑶琴轻放到了上面。
花倾城抬手摸了摸瑶琴的琴弦,心中暗自思忖着,也不知道今晚需不需要用到它……
在花倾城和裴子俊都进屋后,裴子俊的贴身小厮就很知情识趣地退下,并关上房门。
“听闻太女殿下每次宠幸侍君的时候,都会手抱瑶琴前往,兴致好的时候还会上手弹奏几曲……”裴子俊言语间,眸光中似有羡慕之色。
花倾城:……
(花倾城:倘若你也想要,倒也不是不可以……)
“是这样没错。”花倾城微微颔首。
“太女殿下,子俊心中有一疑惑想请教您,不知当讲不当讲?”
坐在花倾城对面的裴子俊,但见他先是偷偷地看了花倾城一眼,随即便嘴角衔笑地微垂着头,一副略有些扭捏的羞涩模样。
花倾城:……
(花倾城: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你还问?)
“但说无妨。”花倾城耐着性子应付道。
最近每天都得来跟西翠院这几个男人虚以委蛇,郁闷不已的花倾城无比怀念自己的那几个男人。沐呆瓜、司徒愣、韩妖孽、傻小天、司狐狸、花和尚,哪怕随便给她抱着哪个都好啊……
(除了“韩妖孽”和“花和尚”是出自花倾城之口,另外四个的“命名之父”都是韩亦辰。)
堪堪须臾间,花倾城的意识已经神游太空去了:丰神俊朗的沐离歌,高大伟岸的司徒烨,魅惑妖娆的韩亦辰,纯真可爱的于小天,温文尔雅的司乘风,还有那个十分抗揍的无尘……
“太女殿下可还记得朝阳省与万盏省、千灯省交界处的那个云来客栈?”裴子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正在用意念和几个夫郎卿卿我我的花倾城,蓦地就被裴子俊的问话拉回了神识。
“自然是刻骨铭心。”花倾城神色凝重道。
当初她第一次上京城,在离京回花桥村的途中,正是在云来客栈遭到罗刹门追杀,还被那个鬼魅宗的大弟子鬼苍梧挟持。
回想起自己曾被那个披着一头波浪卷发,左眉骨之上有蛇纹印记的男人舔过脸,花倾城便不由顿时泛起一阵恶寒,浑身亦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裴子俊:……
(裴子俊:我们在那里邂逅,让你很为难吗?)
“太女殿下,当初子俊与您的初次见面正是在云来客栈。”裴子俊脸红道。
“额……对!”
“当初在客栈的后院,你撞到了本宫,还把本宫的一枚玉佩给撞掉了。”
经过裴子俊这么一提醒,花倾城倒是想起来自己与裴子俊认识的经过。
“太女殿下,不知……不知那枚玉佩如今何在?”裴子俊不由把头垂得更低了。
“当然是被本宫放到一个谁也拿不到的地方,不过你问这个作甚?”花倾城狐疑地看了看裴子俊。这个家伙管得是不是也太宽了?
“太女殿下,可否告知子俊,这玉佩您是如何得来的?”裴子俊略有几分忐忑地问道。
花倾城闻言看向裴子俊的眼神不由带上了几分审度之色,这个家伙开口闭口都是“玉佩玉佩”的,难不成……
状似想到什么,花倾城随即借着衣襟的掩饰,佯装从怀中(实则从空间)掏出当初司徒烨从段云飞那里“赚”回来的玉佩。
待再次仔细端详那块如意翡翠玉佩上刻着的醒目“裴”字时,但见花倾城一双剪水瞳眸蓦地微微睁大,随即便不可思议地看向裴子俊。
“裴子俊,不要跟本宫说,这块如意翡翠玉佩上的‘裴’字,正是你‘裴子俊’的那个‘裴’……”
“不瞒太女殿下,这枚玉佩其实是裴家祖传的玉佩。我爹曾告诉过我,说子俊本有一个年长三岁的嫡兄,只可惜不幸夭折了。那位嫡兄有一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母亲她为了不失信于故友,便在去世前叮嘱,把这门婚约落到身为庶子的子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