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一,午时。
扶风县,白水镇,花桥村。
“里正!里正!”
程民桂焦急万分地来到村东,敲开了里正花素芬家的门。
“民桂呀,这是怎么了?”
开门的是里正的夫郎余庆有。他已经把赶车的活都移交给了女儿,如今只留在家里做做家事什么的。
“庆有叔,不好了,二毛不见了!今晨我要到镇上去卖点山货,寻思着带上二毛不方便,就将他独自留在了家中。不承想待我从镇上回来,他……他就不见了!”程民桂红着眼眶,声泪俱下,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
“民桂呀,二毛才那么点大,你实在不该将他独自留在家中。”
余庆有略有几分责备地看着程民桂,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程民桂一个鳏夫带着孩子本就不容易,又要操持生计问题,又要照顾年幼的儿子,有时候实在分身无术也是挺无奈的。
“民桂你先别急,兴许二毛是贪玩,跑哪去了。你素芬姨去县里还没回来,现在我就去找村民帮忙一起寻人,你且先去二毛平时会去的地方找找看。”余庆有条理分明地说道。
“好……好,谢谢庆有叔。”
六神无主的程民桂,突然有了主心骨的感觉,连忙向余庆有致谢。
“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什么好谢不谢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得尽快把二毛找到。”
吩咐完程民桂去二毛常去的地方看看后,余庆有也动作利索地去通知了花桥村的村民们,让众人帮着一起寻找二毛。
然而,此时的二毛却已经被人捆住双手双脚,还用布勒着嘴巴,躺在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上……
与此同时,扶风县,云水镇,水云街,红尘阁,怜星的房中。
“哎呦喂,我说怜星,你都有两个月没开工了。你可是咱们红尘阁的头牌公子,要是你再不接客,这样会害红尘阁流失很多客人的!”红尘阁的鸨爹水钰一脸幽怨地看着怜星。
“咳咳咳……”
“不好意思啊,鸨爹,怜星现在身体还有些不适,不宜接客。万一把病气过给了客人,客人怪罪下来,那……那就不太好了。咳咳咳……”
“行了!行了!行了!真是晦气!小春,把公子照顾好了。要是再出了差错,老子我就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水钰先是吩咐小春好好照顾怜星,接着就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房间。
“公子,怎么样,你没事吧?”小春有些担忧地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怜星。
“小春,我没事。就是最近一个月胃口不太好,睡得也不踏实。而且……算了,一会你陪我出去看看大夫。”
“是,公子。”
午时三刻,怜星带着小春来到了云水镇上的回春堂。
“大夫,最近一个月来,不知怎么,我就总感觉恶心想吐。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尤其是清晨的时候,这种恶心的感觉尤为强烈。”
“恶心,想吐?”
大夫闻言随即取出脉枕,并让怜星把手放到上面,然后就给他把起了脉来。
“怎么样,大夫,我的身体没事吧?”怜星疑惑地看着对面搭着自己手好一会,却不发一言的大夫。
“敢问公子,你向来癸水来得可准时?”大夫反复摸了怜星的脉,最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这个不好说,有时候准,有时候不准。会提前,有时候也会延后。”怜星略微思索后说道。
“那你最近一次来癸水是什么时候?”大夫继续问道。
“最近一次来癸水……”
“小春,你过来。”
怜星也有些忘记了,遂喊来在一旁等候的贴身小厮。
“本公子最近一次来癸水是什么时候?”怜星直接开门见山问小春。
“公子最近一次来癸水应该是,应该是……啊,好像十月和十一月份公子都没来癸水!”小春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
“两个月没来癸水了?”
怜星闻言好看的眉宇微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久还没来癸水。
“公子,这就对了。你没有病,只不过是有喜了。而且,根据脉象来看,你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两个月大了。”大夫放开怜星的手,并收回了脉枕。
“有……有喜了?大……大夫,您……您有没有看错?”
小春闻言顿觉有如晴天霹雳。他家公子可是红尘阁的头牌公子,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怀有身孕了呢?那他现在该如何接客?还有,鸨爹那里该怎么交代?
小春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而且,他家公子有两个月没接过客了,最近一次接客便是被前县令萧雁兰召去县衙门的那一次。也不知道,他家公子肚子里揣的究竟是谁的种……
“我行医数十载倘若连把个喜脉都能把错,那我也可以把门口的招牌拆下来当柴火烧了。”听到小春质疑的话,坐在怜星对面的大夫略有几分不悦地说道。
“大夫,那……能落胎吗?”怜星摸了自己的小腹一把,随即正颜厉色问道。
“这位公子,你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如今已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