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
单左闻言随即了然,看来他现在所处的地下密室,就是先前二毛被关押的地方。
从地上起身的单左,环顾了一下整个石室,这里长约六米,宽约五米,大致跟方才他第一次被带进去的那个“苦瓜”密室差不多大小。
单左粗略估算了一下,这间密室里的孩童大概有一百来个左右。也许是因为哭累了,他们如今都出奇的安静,或是蜷缩着、呆呆地坐在地上,或是如槁木死灰般地伫立在一旁。
“二毛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跟我们一样也是被抓走关到这里来的。只不过二毛小弟弟已经从密室里逃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平安离开,有没有……有没有找人来救我们……”
少女目光悠悠地望着石室的门,似乎在期待着有人能打开这个门,将他们从里面救出去。
“我想他会平安无事的。”
单左环顾了一眼周围这群大的十二三岁,小的五六岁的被困孩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终究是没有把主子已经在安排营救他们的事说出来。
“但愿如此。”少女担忧道。
毕竟二毛年纪太小,她怕二毛虽然没有被道士们抓回来,万一被人贩子拐走,后果也不堪设想。
“姑娘,你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单左疑惑道。
眼前少女看起来沉着冷静,颇有小大人的风范,不太像那些会被一串冰糖葫芦骗走的懵懂孩童。
“小弟弟,我……”
“姑娘,你还是叫我单左吧。”
听对方一口一个“小弟弟”地叫着,单左的脑中就会不由浮现出二毛一边流着鼻涕和口水,一边吃冰糖葫芦的模样……思及此,单左不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吧,单左,你这是冻着了吗?”
少女看到单左浑身颤抖了两下,以为这个男孩冻坏了,赶忙拉过他的手替他搓了起来。
“我……我没事。姑娘,你还是说说为什么会被抓来,难不成也是被冰糖葫芦骗走的?”单左双颊微微滚烫,随即便抽回自己的一双手。
单左觉得自己年纪虽然还小,但还是不宜被外女(凤绮嫣之外的女孩)握手……
“单左,我叫夏清漪。其实我是昭阳国的人,出身商贾之家,此次是跟随我爹出来经商的。不承想,刚踏入莱凤国的境内,就遭遇劫匪。”
少女眼眶红红,眸中泪意闪烁。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就感觉一股钻心的疼。
“我爹他……他和商队的人都被贼匪杀死了。那些持刀劫匪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训练有素,他们不仅抢货品,还……还杀人!就连身经百战、护卫商队的镖师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职业杀手,或者……是士兵假扮的。”
“而我……本来他们想把我也杀了,后来有个贼匪说可以拿去炼丹和种花,别浪费。于是,后来我就被转送到了一处别院里,接着就同他们一起被带到这里关了起来。”
待夏清漪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炼丹?种花?”
单左闻言面色冷峻,看来主子说的都是真的。这天底下,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
“没想到夏姑娘你有着如此惨痛的经历,先是遭遇贼匪打劫,接着还要承受丧父之痛,最后还被关到了这里……”
年幼便失去双亲的单左,也不禁对夏清漪的可怜遭遇生出了怜悯之心。
“单左,你说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吗?”夏清漪目光悠悠地望着石室的大门,眸中的光亮愈发地黯淡了下来。
“一定可以的。夏姑娘,你不是说二毛已经逃出去了吗?既然道士们没有把他抓回来,说不定他已经成功逃离道观,并找人来救我们了。”
“夏姑娘,你可千万别放弃。一定要撑下去,不然救我们的人到了,而你却不在了,那该多遗憾!还有,为了你爹和那些冤死的商队人员及镖师们,你也得撑下去,以待将来为他们洗刷冤屈。”单左出言安慰道。
哀莫大于心死,人总得有些信念作为精神支撑,才能在逆境中有坚持下去的力量。单左如今正是让夏清漪以替她父亲和商队枉死的人伸冤,作为她活下去的动力。
“单左,谢谢你!你说得对,我不会自暴自弃的,我一定要和大家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夏清漪朝单左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待重拾回信心后,她便开始安抚着周围在哭闹的孩童。
毕竟,情绪是会传染的。
倘若所有的人都是一派悲戚模样,恐怕就算道士们还未将他们杀死,他们就已经先一步在心理上崩溃。她得带个好头,让大家不要放弃,一起等着营救的人到来。
与此同时,向阳观观主王真义的寮房。
王真义把房门反锁上后,就来到床边。但见他在床头隐蔽处按了按,接着那原本看起来很结实的床板就微微倾斜。王真义直接躺了上去,不一会儿便见他顺着滑道来到了地下的密道里。
密道里幽幽暗暗,只在两边墙壁处点着烛火。进入密道后,王真义前行了一会,便在一处石室前停下。
但见他抬起右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