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六,亥时。
莱凤国,大理寺,天牢。
“来者何人?”
忽见前方来了一个身穿黑衣、披着黑色连帽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负责守卫天牢的两名狱卒赶忙把手中的佩刀出鞘,并将其拦下。
郭东炳闻言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腰牌,并亮给守门的狱卒看。
“九千岁!”
天牢的灯火虽然幽暗昏沉,但狱卒还是很快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见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二人遂收起了手中的佩刀,并将此事禀报给了狱丞,狱丞得知消息,理了理帽子便很快赶了过来。
郭东炳兰花指微翘,但见他凌厉的眸光淡扫向狱卒丞,薄唇轻启悠悠地说道:“杂家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提审犯人,还不速速开门!”
“是。”狱丞闻言随即从腰间挂着的几大串钥匙里找出一根,并打开了天牢的大门。
“向阳观抓来的那名道士,如今被关在何处?”郭东炳瞟了一眼狱丞,不咸不淡地问道。
“回禀九千岁,王真义就被关在最里面的那间。”狱丞恭敬禀报道。
“嗯。”
入内后,郭东炳径直走向了狱丞所说的那间牢房。
“打开。”
“是,九千岁。”
随着“哐当哐当”的铁链声响起,关押朝廷重大案犯的那间天牢的门随即被打开。
“杂家现在要开始提审犯人了,此案兹事体大,刺探朝廷机密者杀-无-赦!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郭东炳冷冷地瞟了狱丞一眼,对方随即连连应‘是’,并弓身却行离去。
“老郭,贫道还以为你要见死不救了……”
身穿白色囚衣,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的王真义,走起路来“哐当哐当”作响。见到是郭东炳前来,王真义冷哼了一句,随即便一脸倨傲地朝他走去。
“王真义你个老杂毛,听说是大理寺卿亲自审问的你,你……究竟供出了多少?”
郭东炳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见他眯着危险的眸子,看向王真义的眼神里尽是审度之色。
先前城东与城中交界处密林,三十多名孩童差点被坑杀的案件,就是郭东炳的杰作。为了“玉茎重生”,他也是豁出去了。不惜暗中调动自己的势力去掳劫童女童男,只为了能早日炼够一百颗驻颜金丹。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怕郭东炳这么努力了,他连一颗驻颜金丹都还没来得及炼成,孩童就已经被太女的人一个不落全部救走。
后来,眼见京城周围不好下手,郭东炳遂又把目光投向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然而,他同样是一个孩童都还没来得及运送上京,向阳观的观主王真义戕害孩童,用童女童男炼丹和浇灌赤玫花田的事就已经被爆了出来,就连王真义本人也给太女亲自抓住,并被其关进了天牢。
得知消息的郭东炳气愤无比,感觉这位宫外回来的太女果然与他八字不合,处处克他。要不是惦记着太女有能让人欲仙欲死的本事,杀了怪可惜,否则郭东炳真想把纳兰倾城千刀万剐……
“老郭,目前为止……贫道可什么都还没交代过。只不过……要是她们再继续对贫道严刑拷打下去,那可就不好说了。你最好尽快想办法把贫道救出去!”王真义唇角微勾,自以为能以此拿捏住郭东炳的他有恃无恐。
“王真义,我们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杂家又怎么会真的对你袖手旁观呢?否则杂家这般大费周章过来看你作甚?”
郭东炳微微放软了语气,不管如何,在达成目的之前,且先把眼前的人稳住再说。
“哼!这还差不多!”王真义来到牢中的稻草铺上坐下。
现在的他不但身陷囹圄,而且子孙根也已经被那个可恶的太女给毁了。就算将来他登上了国师的宝座,无法再御女也不会有子嗣的他,要这荣华富贵又有何意义?现在的王真义,求生的最大动力就是报仇……
“老杂毛,杂家想过了,莱凤国这里……恐怕是容不得你了!”
郭东炳入鬓的斜眉下,狭长的凤眸悠悠地瞟了王真义一眼继续说道:“依杂家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你送去昭阳国……”
“昭阳国?”
王真义闻言微微讶异,随即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倘若能逃出生天,昭阳国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毕竟他与那昭阳国的国师有几分交情,就连这炼制驻颜金丹的法子也是从染柒月那里得来,他们可是有着友好合作的……
“也好。就是不知道九千岁有何办法将贫道解救出去?”
自以为有郭东炳把柄在手的王真义,心中笃定他为了自保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
“天牢乃是关押重大案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