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你爹他患有寒症,常年缠绵于病榻。他的死,不过是个意外……”
司天瑜试图为自己辩解着,只不过却只换来了司乘风更为冷漠的眼神。
“说吧,你特地前来寻找本君,究竟是所为何事?”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但司乘风还是直言问道。
“阿风,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可是母子!难道就不能是娘想你了,特地过来看你吗?”司天瑜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和善一点,尽量表现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母子?”
“呵呵……”
司乘风闻言不由微微哂笑。
“司家主,你不是早已对外宣称,说只有司凌云一个儿子了吗?如今,又是来的哪门子儿子?”
司乘风眸光犀利,悠悠扫视了一眼司天瑜,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等着对方自圆其说。
司天瑜:……
(这个臭小子!小时候甚是文静,没想到长大了嘴巴却变得如此利索!)
“阿风,我那不是不知道你还活着吗?当时,我还以为你已经命丧山贼之手……”司天瑜边说边用袖子压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倘若你是特地前来跟本君说这些废话的,很抱歉,本君还有要事在身,恐怕没有功夫跟你闲扯。”
司乘风言语间便打算放下马车帷裳,司天瑜见状不由顿时急了起来。
“阿风!”
“娘知道亏欠你跟你爹颇多,现在娘已经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只顾着打理生意,却忽略了你们父子俩。”
“你……究竟要娘怎么做,才肯原谅娘?”司天瑜轻捶着胸口,一副追悔莫及的懊恼模样。
“原谅?”
司乘风凤眸微眯,睨了一眼伫立在马车门口的司天瑜,回想起他爹梦黎世死之前的悲戚和落寞,他不把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都算好的了,又怎么可能去原谅?
“对!阿风,只要你能原谅娘,娘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去做!”司天瑜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真?”
司乘风那双如丝媚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狡黠。
“那是自然。阿风你可是我的长子,娘自然是疼你的!”现在的司乘风,就是司天瑜唯一的希望。一听有门,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应承道。
“那你就……”
司乘风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司天瑜面前与其相视而望。但见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悠悠地说道:“把-南-宫-辰-休-了!”
“休了你继父?”
司天瑜面露犹豫之色。
虽然从联姻价值上而言,南宫辰比不上梦黎世,但南宫辰却是她的青梅竹马,与她感情甚笃。哪怕司天瑜后悔宠侍灭夫,后悔的也仅仅是可惜梦黎世活着才能给她带来更大的价值……
“呵呵……”
“做不到对吧?”
司乘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天瑜一眼,随即便踩着踏凳,再次上了马车。
“凤武,我们走!”
“是,司良侧。”
然而,正当凤武准备落下马车帷裳的时候,却蓦地被司天瑜叫住。
“慢着!”
司天瑜凑到马车面前,一脸认真地问道:“阿风,是否只要我休了你继……休了南宫辰,你就会原谅娘?”
“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司乘风媚眼如丝,眸中带笑,只那么怔怔地看着司天瑜,却莫名把她看得微微心虚。
司天瑜方才的打算便是写一封假休书糊弄一下司乘风,只不过如今看来,她的这个大儿子恐怕并不好哄骗……
罢了,大不了先哄着南宫辰让他与自己假和离,待度过眼前的难关之后,再与他恢复妻夫的名分……
笃定主意后,司天瑜便朝马车里的司乘风点了点头。
“凤武,我们走!”
“是,司良侧。”
将踏凳收拾好后,这次凤武便将马车赶了起来,朝大将军府的方向继续前行。
司天瑜伫立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直到它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她才运起轻功朝城南司府赶去。
与此同时,城南司府,后院正房。
一想到如今司府已经被大理寺的侍卫贴了封条,南宫辰那张阴郁黑沉的脸不由顿时又黯淡了几分。
身为南宫家的庶子,南宫辰可是好不容易才攀上了司天瑜的这门亲事,甚至愿意无名无份跟了司天瑜整整六年,直到凌云五岁那年,才等来司天瑜迎娶他为平夫。
而且,他一入府,梦黎世就死了,死得相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