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戌时。
莱凤国皇宫,琼宇殿,欧阳宇铭寝宫。
“呕~”
欧阳宇铭扶着床头,突然狂呕了起来,殿内贴身伺候他的寺人赶忙端来痰盂。
“铭铭,你这是怎么了?”玉连环看着与自己一番云雨过后、干呕不止的欧阳宇铭,英气的眉宇微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还不都是怨你!”欧阳宇铭一脸嗔怪地推了推搂着他那个女人的胸口。
他这般害喜都有半个多月了,比当年怀纳兰君雪的时候反应强烈多了。因为腹中的胎儿,他可没少受罪……
更主要的是,自从初二那晚,皇上对着他呕吐后,就再也没来过琼宇殿。欧阳宇铭心中焦急不已,怕再拖下去,肚子越来越大,就掩盖不住了。难不成,只能拿掉这个孩子?
欧阳宇铭倒不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少感情,毕竟他又不是真的爱玉连环,不过是图这个女人的身子能给自己带来快乐,以及她罗刹门玉女宗宗主的身份,能给自己做事带来便利。
于欧阳宇铭而言,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个孩子能否成为他争权夺利的筹码。哪怕要拿掉,那也得利用到最大化才行。否则,这些天以来,他承受的那些辛苦,不白挨了?
“本座怎么了?”玉连环摸了摸欧阳宇铭那略有些苍白的脸,关切问道。
“人家肚子里都有你孩子了,你说怎么了?!”欧阳宇铭微嘟着双唇,怒视向搂着他的那个女人。
“你……有了?”状似因为太惊讶,玉连环直接从床上弹坐而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宇铭。
虽然方才她心中有些许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个男人说怀了自己的孩子,玉连环内心的震撼不亚于海上掀起的滔天巨浪。
想她玉连环纵横情场二十载,无论是清白的黄花大闺男,还是已婚的后院夫郎,抑或达官贵人家的命夫,以及皇宫后院的侍君,甚至是昭阳国的皇帝苏沐天钧及其国师染柒月,她都是“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潇洒得很,从不曾听过哪个男人怀上她的孩子。不承想,如今人到中年的她,居然突然有了子嗣?
“铭铭,此话可当真?”玉连环紧紧地拽住欧阳宇铭的手,由于太过激动,欧阳宇铭白皙柔嫩的手都被她拽红了。
“你说呢?你没长眼睛吗?”欧阳宇铭甩开玉连环的手,再次侧目,狠狠剜了她一眼。
“好铭铭,你确定这孩子是本座的?该不会是纳兰蕴之那个昏君,抑或韩疏影的吧?”
欣喜之余,玉连环还是理智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毕竟,虽然她老情人多,但欧阳宇铭这个家伙姘头也是不少。
“你胡说什么!”欧阳宇铭怒斥道,“这两个月来,本宫除了你,都没跟别的任何人好过。”
玉连环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好,是本座的就是本座的。”她轻轻抚摸着欧阳宇铭的肚子,眼中满是慈爱。
“好什么好?”欧阳宇铭双眉微拧,心烦不已地说道:“近段时间,皇上都不曾临幸过本宫。再过一个多月,本宫这肚子越来越大,届时只怕本宫会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她凌迟处死,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欧阳宇铭拍开玉连环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一脸愁苦的模样。
玉连环闻言,心中又踏实了几分。看来,这个男人肚子里揣的确实是她的种无疑。否则,以这个男人骄傲的性格,这后宫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他怀了皇帝的凤裔。
只不过,欧阳宇铭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万一被狗皇帝知道欧阳宇铭不但和她私通,还珠胎暗结,这个男人和其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没有活命的可能。
思及此,玉连环一张英气的脸不由顿时沉了下来。
“铭铭,你放心,为了我们的骨肉和一家三口的将来,本座绝不会让你和孩儿有事的。大不了……改朝换代,换掉这个皇帝!”玉连环侧头望了一眼紫辰殿的方向,犀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改……改朝换代?”欧阳宇铭的声音微微颤抖。
玉连环的提议,俨然已经超出了欧阳宇铭一个后宫男人争权夺利的范围。他顶多也就为女儿争取太女之位,为自己争夺后位。可是这个女人却告诉他,要谋朝篡位,这叫他如何不害怕?毕竟,那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怎么?你舍不得她……”搂着欧阳宇铭腰的玉连环,眯着危险眸子,看了一眼怀中的男人。
“不……不是!环环,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可是谋朝篡位……”
欧阳宇铭一想到被关在冷宫里,每天哭天抢地的安子皓,浑身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女人要做的事,那可比安子皓谋害凤后坠崖严重多了。
“瞧把你吓的,那个女人就当真那么可怕?这不过是本座最后的打算,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