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辰时四刻,很久没去上过早朝的苏沐天钧终于从金銮大殿走了出来,琴书瑶见状赶忙上前。
听到琴书瑶呼喊声的苏沐天钧,甚是不悦地看了一眼那个朝自己奔来、容颜日渐衰老的发妻,凌厉的目光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皇后,你身为我昭阳国的一国之母,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皇家的威严。而你,大庭广众之下却如此失态,这成何体统?”
“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有要紧的事需要向皇上禀报。臣妾……”琴书瑶压下心里的急切,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然而,还不待她把话说完,却被苏沐天钧给打断,“有道是‘妻贤夫祸少’,皇后身为朕的发妻,不仅不关心和体谅朕为国事日夜操劳的身体,而且还如此聒噪地叨扰朕,实在是愈发不懂事了。”
苏沐天钧悠悠地看了琴书一眼,语气不可谓不锋利,“朕一大早就起身,为国家大事和群臣讨论着。这才刚刚下朝,早膳也尚未用,正疲惫得很,皇后这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表现吗?”
“倘若皇后还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恪守妇道,那就休怪朕换一个更端庄得体的皇后!”
说罢,苏沐天钧也懒得去看琴书瑶那张半老徐娘的脸,随即便转身拂袖离去。琴书瑶见状,只能压下心里的悲戚,在后面亦步亦趋跟上。
“皇上,妾身知错了。只是臣妾真的有要事禀报。”
最近,国师染柒月刚又从各地给皇帝搜来了一批美女入宫。赶着回寝宫抱美人入怀的苏沐天钧,前行的脚步不停,连看都懒得看琴书瑶一眼,“皇后你能有什么要事?无非又是后宫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罢了。”
“皇上……”琴书瑶还想继续说,苏沐天钧已经走进了寝宫。
未及苏沐天钧在大殿里落座,宫人们很快呈上了御膳房精心烹制的早膳。
琴书瑶望着一边净手,一边色眯眯盯着端着水盆宫女酥胸看的苏沐天钧,但见她压下心里的悲凉,声泪俱下道:“皇上,瀚儿他……他突然病了!”
苏沐天钧闻言,不甚在意地冷哼,“太子?太子他又怎么了?病了就召太医去看看,朕又不懂医术。皇后你有工夫来跟朕磨嘴皮子,还不如早点让人去趟太医院。”
“皇上!”琴书瑶直接朝着苏沐天钧跪下,“臣妾已经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召到东宫了,可是他们都说太子的身体没有毛病……”
苏沐天钧不耐烦地打断道:“没病那不是正好?难不成你还盼着太子生病吗?”
“皇上,您还是亲自去东宫看看太子吧。他……他瞧着似乎是变痴傻了……”琴书瑶深知皇上厌弃了自己,只能把泪往肚子里咽,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本想再次把琴书瑶痛斥一顿的苏沐天钧,闻言微微一怔,他的脑中顿时回想起了昨晚国师染柒月提的建议。
那就是以太子苏沐离瀚的灵魂为祭,献给魔尊,让魔尊取那莱凤国太女正君腹中即将出世的两个孩子的灵魂,以此来铲除对他的皇位和江山有威胁的隐患。
所以,国师口中的那位魔尊,已经动手了?
思及此,苏沐天钧当即也顾不上用早膳了,直接转身朝东宫赶去。其脚步之匆忙,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琴书瑶,以为皇上对太子的父子情还是很深的。连同因为苏沐天钧对自己的恶劣态度而心生难过的她,也释然了不少。
很快,苏沐天钧来到了东宫,看见苏沐离瀚像孩童一般,坐在前院的花园里玩着泥巴,口中念着童谣,时不时还把手里的泥巴丢向太监或宫女,然后兀自哈哈大笑。
苏沐天钧尝试与自己这个嫡长子交流,却发现太子神智不清,目光呆滞,甚至连他这个亲爹也不认识。
苏沐天钧的脸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恐怕真如国师所言,太子的灵魂已被魔尊取走,也明白这个太子是彻底废了。
正当苏沐天钧在思索,要挑选哪个庶出的皇子来立为新太子的时候,见其怔愣出神的琴书瑶以为他因为太难过而无法接受,遂出言道:“皇上,听闻玄医谷的神医医术高明,能活死人肉白骨,皇上可否命人去请来为瀚儿医治?”
“皇后,从来没有人知道玄医谷在哪里。除了每隔三年接到玄医谷‘妙手’和‘回春’两位使者分发邀请令的大夫,才能有资格进入玄医谷参观学习。朕……又该去哪里为你寻找玄医谷的神医?”
苏沐天钧的话冷冷淡淡,凉薄十足,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扎向琴书瑶的心。她难以置信,这还是当初她爱慕的那个对自己温柔体贴有加的男人吗?甚至,面对自己的亲儿,竟然都能这般冷酷无情?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就直接拒绝?
“皇上……”琴书瑶不死心道,“既然太医们束手无策,可否请国师进宫一趟?让他为瀚儿瞧一瞧,看看是否是何方邪祟来犯……”
面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