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直视向白玉衡,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找到了,可惜他进入这座院子之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
“哦?不知道太女为何如此急于寻觅那位黑衣蒙面之人呢?”白玉衡原本想要伸手去取水杯解渴,然而当他忆起自己专用的杯子已被眼前这位女子夺去时,便立刻打消了使用公用杯子饮水的念头。
“自然是为了报答恩情啦,受人恩惠岂能忘怀?正所谓‘得人恩果千年记’嘛!”花倾城言辞间半真半假。
尽管即使没有那位黑衣蒙面男子出手相助,她花倾城凭借自身实力亦可全身而退,但无论对方基于何种缘由施以援手,这份情谊她都铭记于心。
当然,更为重要的原因在于,花倾城认为那位黑衣蒙面男子极有可能知晓刺客的真实身份,或许能够借助他来查明真相。
白玉衡微微勾唇一笑,“没想到太女如此重情重义,倒是难得。只不过,兴许是对方不想携恩图报,所以避而不见倒也不无可能。”
“方才看白夫子似乎身手不错,练过?”花倾城见对方出口的言语滴水不漏,只能直言了当问道。
白玉衡转了转手中的玉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紧接着他猛地凑近花倾城,手中的玉笛轻轻挑起花倾城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太女,你看,虽说本人这身份乃是国子监的夫子,但说到底……本夫子也是一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学些男儿家的花拳绣腿傍身,平日里行走出入,也能更稳妥安全一些,你说对吗?”
花倾城一直都知道白玉衡生得一副好皮囊,长相相当俊美。不然为何在他担任国子监夫子的这五年间,会被众多学子赞誉为“最俊美的夫子”呢?不仅如此,白玉衡所授课程更是每每爆满,备受学生们的追捧与喜爱。
然而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忽地拉近,属于白玉衡身上的那股淡淡竹叶清香,顿时如春风般拂面而来,直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花倾城甩了甩头,把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随即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在校场之上,那个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黑衣蒙面男子,他身上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只不过却是檀香。
花倾城思索了须臾,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不由心头一震,连忙伸手推开白玉衡搁置在自己下巴下方的玉笛,双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狐疑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难不成,真的是她认错人了?
就在花倾城捋思绪的时候,头上蓦地被白玉衡拿玉笛轻轻敲了一下,“太女,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你该去琴室上课了。再磨蹭下去,一会柳夫子怕是要生气了。”
花倾城轻咳一声,掩盖住内心的尴尬。一想到柳南絮那张严肃的脸,花倾城在告别白玉衡后,随即转身离开暗香阁,往东向的琴室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白玉衡是否就是那个黑衣男子……
与此同时,东宫翎坤院里,司徒烨正在跟沐离歌讲述昨晚他们在城西郊外荒山,追踪到大皇女纳兰君雪私兵藏身地时,花倾城突然出现,还临时改变计划的事情。
司徒烨见沐离歌神色如常,随即说道:“大哥,事情到经过就是如此。不是我嘴巴不严,而是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对倾城她全盘托出。”
沐离歌闻言无奈笑道:“辛苦你们了,此事大哥知晓了,是我们的这个妻主她太聪明了,想要一直瞒着她,只怕也是不太可能。”
沐离歌本想私下把那些参与过刺杀过他和花倾城的人都解决了,但不承想还是被他的小妻主发现了端倪。花倾城不但改了他的计划,直接把贤王的私兵都一锅端了,而且还顺便把欧阳宇铭拉下马。或许,他的手段有时候还是太仁慈了一点……
见沐离歌没有怪他,司徒烨嘿嘿一笑,“大哥所言甚是……”
司徒烨帮忙看了一会孩子,待两个小家伙都吃饱喝足睡着后,他才转身离开翎坤院。
巳时末,沐离歌召来了暗卫首领。
沐离歌侧头望向城东大将军府的方向,悠悠地说道:“欧阳宇铭他不只害惨了龙倚天,是造成三弟悲惨身世的罪魁祸首,而且也是小妻主和凤大公子父女俩被迫分别十六年的罪人。就连二弟的舅舅司徒明庭,也是命丧他手……”
“影一,把欧阳宇铭勾三搭四的证据,以及先前查到的那些关于欧阳宇铭在凤凌烟生产时‘狸猫换太女’的线索,都透露给皇上。也是时候替我那冤屈的公爹申冤昭雪了……”
“是,主子。”影一领命后,随即快速闪身离去。
午时三刻,玉连环在午门被凌迟处死。而那被迫观看刽子手给玉连环行刑的欧阳宇铭,也因小产,下体淋漓不止,最终倒在了刑场。
沐离歌暗卫的效率十分高,当天下午就把沐离歌想让皇帝看到的东西,以各种方式透露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纳兰蕴之震怒不已,命人对外称欧阳宇铭突染恶疾薨逝。并以会冲撞到幼小的皇孙女和皇孙子为由,不给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