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凤国皇帝,纳兰蕴之)
(身着宫装朝服的纳兰蕴之)
本就因段云飞横插一脚而心中烦闷的纳兰蕴之,听到掌柜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然而,当纳兰蕴之瞥见凤凌烟脸上那副担心她会一怒之下将书肆掌柜拉去砍头的神色时,她强压心中的愤怒,深呼吸数次,但面色依旧淡定自若。
回想当初自己与花倾城初次相遇,便是在这家聚宝斋书肆门口,纳兰蕴之心中的火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这家书肆是她认回亲生女儿的纽带,说不定……说不定也会成为她挽回凌烟之心的桥梁。
想到这里,纳兰蕴之心中的火气已消散得七七八八。
然而,为了不让这个多嘴多舌的书肆掌柜说出更多不合时宜的话,让自己在凤凌烟面前丢了脸面,纳兰蕴之略微思索后,便在袖子里摸索起来,结果却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自己贵为皇帝,又怎会随身携带银两这种俗物?
无奈之下,纳兰蕴之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丢到那个体态丰腴的掌柜手中,不疾不徐地说道:“你的书肆,朕……真不错,我买了。这是抵押给你的玉佩,稍后会有人送钱过来与你去衙门办理交接手续。”
“啥?”
听到纳兰蕴之的话,书肆掌柜将纳兰蕴之的玉佩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待她瞥见上面的“纳兰”二字时,眼睛猛地瞪大。
掌柜心中暗自思量,纳兰乃是莱凤国的国姓,能佩戴此玉佩者必是皇室中人,而在京城有资格佩戴该玉佩的女子,唯有当今皇上的几位皇女,可眼前这个女人的年纪显然对不上。难道是皇上的哪位在外的同族姐妹,也就是某位王爷?
书肆掌柜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当初看似穷困潦倒、想在她这儿寄卖字画的女人,身份竟如此不凡。她那张原本珠圆玉润的脸,此刻表情变得精彩纷呈,仿佛打翻了染料缸。
以为纳兰蕴之想要刁难书肆掌柜的凤凌烟,急忙开口劝解道:“王员外,我想……我想掌柜的她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请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纳兰蕴之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如坠冰窖。她的凌烟,为何宁愿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也不担心对方的言语会冲撞了她?
尽管心中郁闷难当,纳兰蕴之还是强压着情绪,和颜悦色地说道:“今日,看在凤二公子的面子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稍后自会有人来付银子买下你的书肆,不过……”
纳兰蕴之斜睨了书肆掌柜一眼,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这书肆仍会交由你管理,当然,会有人定期前来查账。”
正当掌柜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暗处突然飞出两道绛紫身影,如鬼魅般迅速将书肆掌柜隔开,使她无法上前打扰纳兰蕴之和凤凌烟的交谈。
“段捕头,这是你的书,请务必收好。此乃名家之珍贵孤本,以后切莫再当作垫桌脚之物来使用。”凤凌烟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籍递到段云飞面前,一双星眸里盛满了对书籍的怜惜之意。
只不过,段云飞却并未伸手接过,只见她讪讪地挠了挠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万物皆有其位,唯有置之于恰当之处,方能显其价值。在下不过是一介莽妇,此书于我手中,也只能沦为垫桌脚的命运,岂不白白辜负了它的珍贵……”
段云飞快速瞥了凤凌烟一眼,如今已双十年华的她,却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在钟情的男子面前羞涩难言:“依吾之见,此书交予凤二公子,方可更好地施展其用……”
说罢,段云飞根本无暇顾及凤凌烟有什么反应,只见她迅速抄起自己的佩刀,身形一闪,如同一阵疾风般飞速离去,留下凤凌烟手持书籍,惊愕地站在原地。
“段……段捕头……这……这实在太过贵重了……”凤凌烟先凝视着段云飞渐行渐远、仿佛落荒而逃的身影,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那位早已跑到数条街道之外的段云飞,则倚靠在一家店铺的墙边,紧紧捂住因心跳过速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息着粗气。
只要一想起凤二公子看到那本珍贵孤本时欣喜的模样,就算将自家祖传的宝贝拱手相送也是值得的。只是不知道她那位早已被埋在土里的父亲知晓此事以后,是否会动怒呢?
“哎呦,姑娘,这天都还没黑呢?这么早就来了。公子们可都还在歇息呢!”正当段云飞陷入遐思的时候,一名满身脂粉味中年男人手捏着香帕,朝着段云飞的脸拂了拂。
“阿嚏!阿嚏!阿嚏!”
被厚重脂粉味呛到的段云飞猛打了好几个喷嚏,待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家娼郎馆门口,段云飞吓得赶忙逃也似的离开。她既然钟情于凤二公子,自然会为他守身如玉。段云飞如是想。
另一边,聚宝斋的的凤凌烟本打算去追段云飞,好把书还给她。怎奈对方武功高强,而他却只是一个文弱男子,根本追不上她。凤凌烟只能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