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公羊婕珍便出了宫,回到城中下榻的驿馆。
待天色如浓墨般漆黑时,公羊婕珍身着一袭素雅如梨花的衣裳,身轻如燕,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离开了驿馆,来到城中一家气派非凡的娼郎馆——良辰阁。
进入良辰阁二楼的包厢,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一群容貌姣好、身姿婀娜的男子们笑靥如花,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们如彩蝶般围绕在公羊婕珍和她对面的白衣男子身旁,殷勤地为二人斟酒。
尽管现下仍是春寒料峭之时,但这些男子们的穿着却如薄纱般透明,完美地勾勒出他们挺拔身材的曲线,魅惑的风光在薄衣下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公羊婕珍端坐于桌前,如花般娇艳的面庞上挂着浅笑,接受着男子们的周到服侍。她的美丽面庞和飒爽身姿,与妖娆男子们的风情相互辉映,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而公羊婕珍对面的白衣男子则气质儒雅,文静如诗。他嘴角微扬,轻转手中的玉笛,泰然自若地接受着娼郎馆公子们的斟酒,眼神中透出一种深邃沉稳的光芒。
整个场景仿佛被一层朦胧的轻纱所笼罩,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又神秘的氛围,令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退下吧!”
公羊婕珍从怀中掏出一叠百两开头的银票,足足有几十张。她手腕轻扬,银票顿时犹如绚丽的彩蝶翩翩起舞,又似纷扬的雪花洒落而下。
那群衣着清凉、打扮妖娆的男子们随即两眼放光,如饿虎扑食般上前争相抢夺银票。而后,他们满心欢喜,朝着公羊婕珍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包厢。
要么不开张,一开张吃半年!这些人心里暗自思忖着,像这样人傻钱多、事少还大方的客人,要是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众人离去后,原本热闹非凡的包厢瞬间变得冷清下来,仿佛方才的热闹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此刻,宽敞的包厢里仅剩下公羊婕珍与白衣男子二人相对而坐。
公羊婕珍轻轻端起桌前那杯早已斟满的美酒,眼神复杂地望着对面的胞兄。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缓缓开口:“你......这些年可还好?”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话音未落,公羊婕珍便举起酒杯,朝着身着白衣的公羊玉衡示意一下,随后毫不犹豫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十七岁的公羊婕珍亭亭玉立,身姿挺拔秀丽,面容俊美如画。她不仅智勇双全、胆识过人,更在冷月国中拥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如此出众的才华与魅力,使得她具备了与太女公羊婕莹一决高下的实力。
然而,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于公羊婕珍而言,最大的遗憾莫过于自己的兄长公羊玉衡。在他十岁那年,便被派往遥远的莱凤国充当细作。从此以后,血脉至亲相隔两地,思念之情如同潮水般源源不绝。每当想起此事,公羊婕珍的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酸楚。
如今,时隔整整十年,兄妹俩再度重逢。面对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兄长,公羊婕珍心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她深知,父君之所以向母皇提议让哥哥潜入莱凤国窃取情报,无非是希望能为自己在夺嫡之争中打下坚实的基础,稳固她在朝堂之上的地位。
思及此,公羊婕珍对自己这位兄长不禁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怜惜之情。
“如你所见,你眼前之人好手好脚,浑身上下并无任何损伤之处,可以说是完整无缺。”
公羊玉衡转动着右手握着的玉笛,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浅笑意。紧接着,只见他轻轻抬起左手,同样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杯美酒一饮而尽。
听到公羊玉衡所言,公羊婕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之感。对于一名细作而言,能够做到“好手好脚、完整无缺”,其实也就意味着他把自己隐藏得极深,并未被他人察觉出来,这确实算得上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婕珍啊,这次你来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呢?难不成……真的仅仅是因为她对凤家二公子心生爱慕,所以才特意命你前来提亲吗?”公羊玉衡一边给公羊婕珍和自己斟满酒杯,一边看似随意地发问道。
公羊婕珍微微点了点头,然而,她的唇边却同时浮现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待喝下公羊玉衡刚刚斟满的那杯酒后,公羊婕珍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凤大公子名满天下,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心动,不想将其据为己有呢?听闻这凤府二公子,长得亦是犹如仙人。当年,她得不到凤大公子,如今退而求次,娶那凤二公子也算弥补遗憾……”
公羊玉衡并未开口,只静静地等待着公羊婕珍继续说出那未曾吐露的话语。
尽管岁月如梭,多年未见,但公羊玉衡依旧能够从妹妹的只言片语中洞察其心思,无非是为他们的父君打抱不平罢了。然而,命运却如此弄人,偏偏他这个妹妹还被封为“和亲大使”,成为他们那薄情母皇的“媒公”。
公羊婕珍迅速收敛起刚才那种落寞的神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公羊玉衡,一脸严肃地说道:“没错,求亲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最主要的是,现在莱凤国的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消息被捂得死死的,没有外传罢了。那个平西王夏侯婧早就跟咱们的母皇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