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夏侯婧怒目圆睁,满脸惊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士兵竟然对纳兰蕴之卑躬屈膝。
与此同时,原本架在大将军凤采岚和太女纳兰倾城颈间的锋利刀刃也被迅速抽离,二人正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哈哈哈......”一阵突兀而又癫狂的笑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宝华殿内。
发笑之人正是夏侯婧,只见她如同失心疯一般,迈着惊慌踉跄的步伐朝纳兰蕴之等人缓缓靠近,口中不停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本王,不,朕的那些副将对朕忠心不二,又岂会背信弃义?更遑论临场倒戈相向?这一定是幻觉!”
“你说的可是这群人?”正当夏侯婧陷入自我怀疑之际,一个冰冷且夹杂几分青涩的嗓音突然传入宝华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手持玄铁短剑的少年英姿飒爽地步入殿内。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两人身后还紧跟着四名手提沉甸甸大包裹的士兵。
“咚”的一声巨响!士兵们如同丢弃垃圾一般,将手中那几个硕大无比、沉甸甸的包袱狠狠扔到地上。
随着包袱落地散开,十几颗鲜血淋漓、面目狰狞的头颅滚出,瞬间布满整个地面。宝华殿内原本安静肃穆的气氛被彻底打破,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心头一阵寒意袭来。
夏侯婧瞪大双眼,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声音带着恐惧和惊愕:“这...这难道不是朕的副将们吗?”
单左痞痞地转动着手中的玄铁短剑,眼神冷漠如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这些败类。她们胆敢玩忽职守,在职期间竟敢公然狎妓,简直就是对军纪国法的亵渎。小爷我受皇上重托,已将她们依法严惩,就地正法。”
“说得好!”站在单左身旁的凤绮嫣一脸正气凛然地附和道:“这种毫无德行、丧失操守的人居然能在军中担任要职,实在是荒谬至极。早该对她们严加整肃。”
“而你夏侯婧,作为她们的顶头上司,不仅对属下的恶行视若无睹,还纵容包庇,甚至与敌国暗中勾结,企图篡夺皇位,其罪行更是天理难容!理应处以极刑,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
凤绮嫣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气,但却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在宝华殿内回荡着。
“什……什么?”
夏侯婧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望向纳兰蕴之,仿佛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解释或怜悯。
然而,纳兰蕴之只是静静地冷眼旁观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刹那间,一个念头如潮水般在夏侯婧心中迅速汹涌而起。这念头是如此沉重,仿佛一块铁砧砸在她头上,令她头痛欲裂,难以承受。
原来,眼前这个皇帝竟是在扮猪吃虎!她所谓的病入膏肓,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表面上,为了朝堂的稳定紧捂消息,不让其外传,但却又巧妙地让自己“无意间”得知……
这一切的一切,显然是纳兰蕴之一场精心设计的障眼法!目的无非是为了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
不仅是莱凤国的臣民,就连他国的使臣们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充满戏剧性的一个又一个变化。此时的他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过早地表露态度,否则可能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无尽的麻烦。
当然,与夏侯婧勾结的冷月国和昭阳国除外。
“哈哈哈……”夏侯婧再次发出狂妄的笑声,“纳兰蕴之,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当你们在宝华殿内觥筹交错之时,可曾想过远在北方的幽州早已沦陷?冷月国五十万精锐部队的铁骑已经踏入莱凤国,恐怕此刻……此刻已经掌控了整个幽州!而且,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城池相继沦陷……”
虽说公羊婕莹此次的任务只是派兵施压,并不需要展开实际的军事行动,但以夏侯婧对这位野心勃勃的冷月国太女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为自己树立威信的绝佳机会。尽管只是猜测,但夏侯婧却对此深信不疑。
“朕还真是害怕极了!”纳兰蕴之冷嘲热讽道。
只见纳兰蕴之侧头看向东宫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对于太女正君苏沐离歌的那些小动作,她心知肚明。
对此,纳兰蕴之选择视而不见,甚至还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好让苏沐离歌那个腹黑的家伙能顺利地将那些厉害的武器运往幽州。
此刻,那些不知死活的冷月国士兵,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你……你竟然不担心?”夏侯婧满脸疑惑地问道。
“担心?朕为何要担心?”纳兰蕴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但见她侧头看向冷月国使节团的方向,朝公羊婕珍微挑双眉,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如今都已经开春了,朕的大莱凤国也该开始一些利国利民的工程建设了。公羊映易那个老虔婆竟然如此慷慨地给朕送来了苦力,朕倘若是不接受,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说到这里,纳兰蕴之忍不住轻笑出声,但紧接着,她猛地收敛起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