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司江边,天空阴郁沉闷,雨如瓢泼般倾泻而下。江水似怒狮般汹涌澎湃,水流湍急得令人毛骨悚然。
花倾城身体前倾,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两个飞虎爪,竭尽全力地稳固着分别装有叶茂春和白玉衡的两个笼子。她的面色如白纸般苍白,汗珠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
江水滚滚向前,如万马奔腾般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其中。尽管如此,花倾城却毫不畏惧,她的眼神凌厉如刀,透着满满的坚毅之色,紧紧地盯着笼子,生怕它们下坠或被江水冲走。
此时,花倾城的衣服早已湿透,紧贴着身体,然而她却无暇顾及。萦绕在她的心间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出笼子里的两个人。
“倾城,你别管我,快走吧!”趴在笼子里的叶茂春,望着用飞虎爪艰难拽住两个笼子的花倾城,他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
“爹,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抛下您呢!”花倾城一边咬紧牙关紧拽飞虎爪的绳索,一边回应着叶茂春,生怕这个男人因为爱女之心而放弃自己。
另外一个笼子里,听到花倾城和叶茂春二人充满关怀对话的白玉衡,想到自己在莱凤国潜伏十年充当细作,最终却只换来自己那母皇的无情抛弃。他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凄冷无比,眼眸中的光芒亦如烛火被风无情吹灭般愈发黯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叶茂春再次开口说道:“倾城,爹……爹这辈子能有你娘这么一个好妻主,还有一个你这般孝顺懂事的女儿,爹……爹死而无憾了。就是可怜了倾国他,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紧急着,叶茂春话锋一转,声音哽咽,一脸愧疚地说道:“倾城,你一定要救救公羊公子啊!说到底,他也是受爹的牵连。公羊公子不仅将我和你娘从荒岛上救出,而且他为了救爹,被夏侯婧母女抓了起来,甚至还被她们……被她们百般凌辱……爹,对不起公羊公子,倾城,你一定要替爹把他救出去……”
虽然叶茂春心疼白玉衡的遭遇,但为了让花倾城尽力去救白玉衡,他不得已选择把白玉衡被夏侯婧母女夺去清白一事说了出来。
“什……什么?”花倾城闻言顿觉如遭雷击。
花倾城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为她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回想起昨夜里自己做的噩梦,花倾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何梦中的白玉衡会如此这般狼狈不堪,整个人更是毫无生机,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该死的夏侯婧、夏侯钰,本宫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花倾城愤怒地咆哮着,她的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四周,在幽山间回荡着。
眼前这个曾经有着如仙人之姿,一天需要沐浴数次的男人,如今竟是如此的狼狈。惊闻他的凄惨遭遇后,花倾城除了愤怒,还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疼。
“白夫子~”
花倾城望着笼子里那个如乞丐般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男人,心中一阵酸楚,眼眶瞬间湿润,美眸中泪意闪烁。
“怎么?同情我?大可不必……纳兰倾城,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笼子里的白玉衡一张脸略显苍白,但见他侧过头去,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似是想用这笑掩盖那即将滑落的泪水。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肮脏不堪,又怎敢与花倾城对视?况且,倘若这女人耗尽力气,说不定不仅救不了他和叶茂春,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就在那时,双手酸痛到近乎麻木的花倾城,身体突然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而那原本被她紧紧攥在手中的绳索,也随之滑落。连着笼子的那一端撞到崖壁,发出了“哐当”的一声沉闷巨响。
“不!”花倾城满脸骇然,她赶忙再次拼命拉住绳子。
“嗷呜~嗷呜~”
就在花倾城感到绝望之时,小白那熟悉的咆哮声犹如天籁一般飘进了她的耳朵。
“小白,快过来帮忙!”
随着花倾城的一声召唤,小白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奔。原本打算去搬救兵的小白,因为担心花倾城和叶茂春的安危,中途又折返回来。不承想,他一回来就看到叶茂春与白玉衡险些坠江,而花倾城正拼死拉住绳索的惊险画面。
有了小白的助力,花倾城将连着装有白玉衡的笼子一端的绳索系在了树上,然后把叶茂春先拉了上来。
“倾城,快,快救公羊公子!”叶茂春一回到地面,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花倾城。
然而,就在花倾城准备将笼子拉上来的时候,只听“啪啦~”一声脆响,震耳欲聋。装有白玉衡的笼子底部木板瞬间断裂,中了软筋散、浑身无力的白玉衡随即如流星般朝江中坠落。
“白夫子!”
花倾城大惊失色,如疾风般扑上前去,却仅仅来得及抓住白玉衡的一只手。花倾城一只手紧抓着树枝,另一只手紧紧拉住白玉衡,额上的汗水如泉涌般汩汩直冒。
“纳兰倾城,松手吧!否则你也会没命的!”被花倾城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