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画舫行到了江心。
落霞映照下,山壁焕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犹如宝石一般,春信指着一座山,兴奋地说:“少奶奶,您看,那座山是蓝色的,真漂亮!”
“是啊。”赵月玑轻抚着腹部,勾起唇角,御少暄站在她身边,这时,几只渔船出现在不远处,渔船上有人在撒网捕鱼去。
赵月玑喊了一声,挥手向船上的人打招呼。
渔民们也朝她挥了挥手,渔船向落霞的尽头驶去。
赵月玑喃喃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倒也很温馨。”
御少暄看着她,轻轻勾起唇角,这时,擒云走了过来,同他耳语几句。
御少暄面色一沉,转身道:“快要用晚膳了,你们先扶少奶奶去二楼船舱,我随后就到。”
“是,少爷。”春信柳溪扶住赵月玑。
“少奶奶,走吧。”
赵月玑往船舱里走,忍不住回头看了御少暄的背影一眼。
走到船尾,御少暄看到不远处飘着一艘渔船,甲板上没有人,幕帘遮得严严实实。
擒云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咱们的,属下觉得,是大少爷的人。”
御少暄凝望着渔船,突然露出了一抹凌虐的笑意:“我这大哥,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擒云愣了愣,少爷的笑让他心底发毛。
御少暄转过身:“先用晚膳吧,他们暂时还不会行动。”
“是。”
晚膳是从江里打捞起来的新鲜鲈鱼,由技艺高超的厨子片成展翅的模样。
肉质洁白,和香料一起蒸上半个时辰,汤汁入味,鲜嫩无比。
赵月玑吃了一口,赞不绝口:“真是太好吃了,没想到这个时节,还能吃到如此肥美的鲈鱼。”
御少暄替她把刺理出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二楼船舱宽阔明亮,透过窗户,能看到美不胜收的江景,赵月玑吃着鱼,感觉到了无以伦比的自在和悠闲。
如果可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
赵月玑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看向身边的御少暄,御少暄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挺拔,他修长的手执着酒杯。
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所有一切,宁静美好得像幻觉。
赵月玑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沉。
夜深了,江面上变得寒冷。
房间里燃着温暖的炭火,赵月玑躺在床上,她轻轻皱着眉。
“芙妤……不要……”
在梦境中,她看到赵芙妤一身素衣,站在高墙之上,美丽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芙妤,不要,你快下来……”
赵芙妤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跳下了城墙。
“不要!!”赵月玑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怎么回事?梦中的场景并不是前世的经历。
难道是她最近总是担忧芙妤,才会做这样的梦吗?
赵月玑坐起身,转过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微微皱起眉,御少暄去哪里了?
一楼船舱,地上摆放着美酒和五大箱珠宝,一面山水琉璃屏风静静地放在船舱中央。
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抽出刀把屏风砍了个稀烂,这时,一簇火花从黑暗中亮起。
擒云手里拿着灯,火光照亮了御少暄英俊冷清的面容,他望着两个黑衣人,犹如在看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眼神带着冰冷玩味。
擒云的声音响起:“少爷,您说的真没错,真有心怀不轨之人,连城主送给小淮王的新婚贺礼都敢毁坏。”
御少暄睥睨着两人,语气冰冷:“你们受何人指使,说出来,可饶你们不死。”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从袖子里发射出冷箭。
“少爷小心!”擒云抓住一只冷箭,御少暄不紧不慢地侧过身,躲开另一只冷箭。
两人翻出了窗外。
“哪里跑!”擒云追了上去,御少暄也跑出船舱,朝另一个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赵月玑披着一件银狐裘皮,走在甲板上。
御少暄不在身边,也许是那个噩梦的缘故,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身后响起脚步声,御少暄?赵月玑转过身,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赵月玑惊呼一声,黑衣人挟持住她,御少暄停下了脚步。
月光下,御少暄的眼神近乎狰狞,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冲上来将黑衣人撕得粉碎。
御少暄拔出剑,黑衣人掐着赵月玑的脖子。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的夫人!”
御少暄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原来你知道她是我的夫人,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我与她没有任何感情吗?你拿她来威胁我,没有半点用处。”
“哦,是吗?”黑衣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赵月玑的表情变得痛苦。
御少暄往前一步,牙关紧咬,黑衣人冷笑一声:“五少爷,我看你紧张得很啊!”
赵月玑往后瞥了一眼,从衣袖里偷偷拿出一根金簪,她看准了时机,用力地扎进黑衣人的腿里。
黑衣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