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玑叹了口气,前世,自己从小就爱欺负赵熙兰,抢她的衣服首饰都是常有的事。
后来,赵熙兰爱慕顾景元,甚至成婚不到一年便与夫君和离。
自己那恶劣的性子,得知后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奚落她。
想到这里,赵月玑心里生出悔意,赵熙兰固然是个痴人,但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
无故受了这么多年白眼和欺负,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着实可怜又可悲。
赵月玑急忙跑过去,扶起赵熙兰,赵熙兰看到她,眼里满是恐惧。
赵月玑一脸愧疚:“二妹,对不起,跪了这么久,一定很疼吧?我现在就叫大夫来给你治伤!”
春信柳溪走到赵月玑身后,对视间流露出惊讶之情。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竟然心疼起二小姐来了。
赵熙兰显然不相信她,她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熙兰僭越,长姐与顾少主两情相悦,熙兰也有婚约在身,长姐教训得是,是熙兰不知羞耻,纠缠顾少主……”
她泫泪欲泣,模样十分可人,赵家女儿都是生得漂亮的。
赵月玑明艳,三小姐赵芙妤出尘,赵熙兰虽然没有那么特点鲜明,却如画中美人一般标致,我见犹怜。
赵月玑急忙拿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前世的自己听到她这番话,痛骂她矫情做作。
现在她明白了,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与妹妹反目成仇的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货呢!
赵熙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春信柳溪更是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姐,你这是……”
“熙兰,过去种种,都是我的不是。”赵月玑后退几步,微微躬身。
“你可以原谅长姐吗?”
赵熙兰愣了一下,急忙扶起她:“长姐,你别这样,我……我们是姐妹,熙兰怎么会怪长姐呢?”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月玑很是高兴,握住赵熙兰的手,笑靥如花。
春信上前一步,小声提醒:“大小姐,我们该走了,不是还要给顾少主买礼物吗?”
“顾景元啊?”赵月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现在没人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顾景元是城主最宠爱的儿子,顾城主又与父亲交好,自己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免得引人生疑。
赵月玑清了清嗓,说:“走吧,诶,二妹,不如你随我一同上街?”
赵熙兰惶恐地瞪大了眼睛:“啊?!”
赵月玑再次拉住她的手:“咱们姐妹二人,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带上你的丫鬟,咱们去逛市集吧!”
“长,长姐,等一下!”
赵月玑一脸高兴,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是天伦之乐嘛。
赵月玑带上了春信柳溪,赵熙兰带了房里的丫鬟锦弦,几人走在热闹的市集上。
“熙兰,你看,这匹绸缎很适合你,我买了让天造坊给你制件衣裳。”
“熙兰,这对东珠耳环真漂亮!你戴上一定好看!”
“熙兰,这香膏听说是西域来的新品呢,你试试……”
一个时辰不到,锦弦手里拎满了东西,赵熙兰一头雾水。
一向不待见自己的长姐,为何买这么多礼物给自己,还都是名贵之物。
首饰店里,赵月玑挑选着腰带,嘴里说:“柳溪,你帮我掌掌眼,这条琉璃香囊带适合爹爹吗?”
“大小姐,只要是您买的,老爷都喜欢,但是,小姐您是不是忘了,要给顾少主挑选礼物……”
“知道了知道了……”赵月玑眼神淡漠,随手指了一条白玉腰带,“就那条吧。”
“是,小姐。”
赵熙兰偷偷看了赵月玑一眼,然后转过身,拿起一个紫玉元宝冠,小声说:“锦弦,这个偷偷拿去结账。”
锦弦有些疑惑:“小姐,这是……”
“我想买给顾少主。”
“小姐!”锦弦惊呼一声,看了赵月玑一眼,抬手挡住发冠,小声说:“小姐,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您……”
“我不怕。”赵熙兰的眼神深沉。
“凭什么,庶出就不可以高嫁?我哪里比不上长姐?要被指婚给那个妄执城的废物……”
这时,街道外响起一阵骚动,有车马的声音。
伙计走进来,说:“妄执城那位又来施粥了,不知道他又做错了什么事情。”
闻言,赵熙兰身体一抖,赵月玑急忙走到门口,探出头。
妄执城的侍卫们搭好了棚子,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眉目清俊,身材修长的少年端起一桶粥,放在桌上。
他长得极其好看,狭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轮廓如同雕刻。
来来往往的侍卫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甚至有的走过去故意撞他一下。
少年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把碗碟摆出来,赵月玑看着他,双手在微微发抖。
春信柳溪议论的声音响起:“那不是妄执城的五少爷御少暄吗?又被罚来咱们这里施粥了呀?妄执城离卞幽城这么远,路途又艰苦,一来一去得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