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湖水中,少女飘散的衣带下是柔若无骨的纤腰。
男子搂住她,那双俏皮的双眸在水下盈着脉脉水光。
男子俯身,吻上了少女柔软的唇,一刹那,时间仿佛停止。
御少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
靠在床边抱着剑的擒云惊醒,急忙起身,低声道:“少爷,你没事吧?”
御少暄眼神阴沉,抬起修长的手半遮住瞳孔:“我梦到了……真是怪了,怎么会梦到她。”
擒云一脸疑惑:“少爷,您梦到谁了?”
御少暄冷峻的眸子微微颤动:“赵月玑。”
“赵家大小姐?!”擒云瞪大了眼睛。
“可是您明明喜欢的是二小姐啊,您很讨厌赵家大小姐的,怎么会……”
“我被人追杀那天的记忆,总是有些模糊,我记得是赵月玑救了我。”
“赵大小姐?!不可能吧,她那飞扬跋扈的性子,再说了,她不是一直看您不顺眼吗?怎么会救您呢?而且,您醒来后,喊的可是二小姐的名字。”
“熙兰?难道是熙兰救了我?”御少暄从枕下拿出那根蓝色的布条,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那在水下的女子,乌黑如丝缎的头发飞扬。
御少暄抬手扶额,沉声道:“算了,追杀我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擒云俯身,压低了声音:“少爷,暗卫在树林里搜寻了一天一夜,没有抓到活口,但是在树上找到了子夜袖箭。”
“子夜袖箭?”御少暄长眉微扬,“洛府秦家?”
擒云低声呢喃:“秦家一直中立,难道说,他们也和淮王……”
御少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不会蠢到把家传袖箭这样明目张胆地留在树上,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把秦家也拉入局。”
“原来如此,属下会继续调查,找到袭击少爷的幕后元凶。”
御少暄下床,擒云拿起玄色长衫,披在他身上,道:“对了,少爷,今日是卞幽城城主之子,顾少主的生辰,早些时候,他差人送来了请柬。”
“顾少主?顾景元?”
“正是。”擒云说,“属下一直听到传闻,说赵家二小姐倾慕于顾少主,他给您送请柬,难不成是为了示威?”
御少暄眼神恹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擒云嘟囔:“他明明是赵家大小姐未来的夫婿,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好端端地把您扯进来做什么。”
御少暄的眉毛一挑,微微抬起下巴,沉声道:“擒云,去挑一件礼物,我给顾少主带去。”
擒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少爷,您真要去?!”
以他对御少暄的了解,自家少爷对这样的事应该是毫无兴趣也不会回应才是。
“当然。”御少暄的眼神愈发冷峻,“既然顾少主如此热情好客,我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赵府。
赵月玑坐在铜镜前,打了个呵欠,春信和柳溪忙不迭地给她挑选首饰和衣衫。
“大小姐,您今天是穿这件珊瑚红云团缎织锦裙,还是这件藕荷百花烟罗裙?”
赵月玑瞥了一眼,打了个寒颤,自己以前喜欢这种衣服呢?
“这会不会太华丽了?”
春信嘟囔道:“华丽吗?可您平时都是这么穿的呀……”
柳溪拿起一根鎏金紫羽碧玉簪在赵月玑的发髻间比画。
赵月玑扭过头,道:“这簪子会不会太招摇了?还有我这妆,有些浓了吧?”
镜中的少女虽娇艳夺目,却有些盛气凌人,甚至有些许与年龄不符的凌厉。
春信柳溪对视一眼,疑惑道:“大小姐,您怎么了?平日您都是这样的妆扮啊,今天可是顾少主生辰,您不是说过,绝对不能被二小姐比下去吗?”
赵月玑叹了口气,自己以前的确是争强好胜。
她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喃喃道:“诶,我那件蓝色的裙子呢?”
春信急忙上前:“那件啊,奴婢看到袖口有破损,已经扔掉了。”
“扔了?!”赵月玑瞪大了眼睛,“只是破损而已,补一补就好了……”
“可是小姐,以前衣服但凡弄脏了一些,您都不会要了呀。”
赵月玑低垂着眼帘,脑海中闪过那一夜的场景。
水中男子俊俏的脸,还有那一吻……
赵月玑抬手,拍了拍脸颊,在心理提醒自己。
别犯傻,御少暄讨厌自己,他喜欢的人是赵熙兰。
自己这辈子重生,就是为了撮合他和赵熙兰,弥补上一世对熙兰的伤害,让她过上幸福安稳的一生。
赵月玑打定了主意,指了指柜子角落里一件素净的苏绣锦裙,说道:“就这件吧,一切从简。”
午初,卞幽城城主府邸。
仆从脚步匆匆,搬运着各种礼物,擒云将礼盒放到一个小厮手中,转身走到了御少暄身后。
御少暄一身玄色长袍,身形修长,发束玉冠,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冷峻得如同山尖上未沾染尘埃的白雪。
“御少爷,欢迎欢迎。”顾景元走了过来,他身着华服,贵气十足,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