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御少暄低垂着眼眸,绘着花园图纸,门开了,吱呀一声,带进几丝凉风。
御少暄抬起头,看到了手拿烛台的秋澈。
“少爷,奴婢看书房里的光线暗了,来为您点灯。”
秋澈一只手牵着裙摆,迈着轻盈莲步走到御少暄身边。
她俯身点灯,几缕黑发散落胸前,她凝望着御少暄俊朗的侧脸,媚眼如丝。
御少暄没有理会她,烛火摇曳中,御少暄闻到了一股异香。
不像是香粉的味道,像是某种香料,浓郁又带着些许甜味。
御少暄正想发问,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燥热难忍。
他抬手扶额,摇晃了一下脑袋,一双柔软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御少暄抬起头,眼前是秋澈充满魅惑的脸。
“少爷,您不舒服吗?奴婢会按跷,让奴婢伺候您吧。”
秋澈的手游离到御少暄的胸口,如同蛇一般滑进了他的衣襟。
御少暄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阴冷。
“滚。”
御少暄将她推倒在地,秋澈哎哟一声,看到御少暄起身,有些踉跄地走出了书房。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少爷!”
门外响起柳溪焦急的呼喊声,赵月玑坐起身,门被撞开了,御少暄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薄唇微启,呼吸声急促,赵月玑发现他的脸很红,眼底似有滚烫的火焰。
柳溪还在说:“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奴婢去给您请大夫。”
御少暄俯身,搂住赵月玑,吻上了她的唇。
“哎呀~”柳溪娇羞一声,捂住眼睛,急急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赵月玑的手腕被御少暄攥着,她双眸紧闭。
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暧昧的气息翻腾。
赵月玑微微侧过头,大口呼吸着。
她觉得,御少暄有点怪,他就像是……那夜在飞霞山陷阱里的模样。
“御少暄,难不成你又被?”赵月玑直起身,抚上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赵月玑想起了二姨娘送来的合欢膏,难道说……
赵月玑还没来得及思考,御少暄再次覆身,赵月玑挣扎着,嘴里说:“御少暄,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月玑……”一声低沉的呼唤声响起,赵月玑的身体震了一下,她看向御少暄。
御少暄的发丝凌乱,呼吸急促,眼神却极其凌厉,不再像往日般克制,翻涌着令赵月玑胆战心惊的汹涌情愫。
“月玑,月玑……”
在一声声的呼唤中,赵月玑浑身战栗。
她感觉自己被推上浪尖,又失重堕下,四肢没有一点气力,只能随着延绵的呼吸沉浮。
烛影纠缠,桂花瓣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床头上,摇晃了一整夜。
天还未亮,御少暄坐在轩窗边,看着床上熟睡的赵月玑。
赵月玑双眸紧闭,雪白的颈脖上绽放着花瓣一般的红痕。
御少暄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支锃亮的箭尖。
那是他唯一管小淮王要的东西,那支射中赤目玄豹头颅的木羽箭。
他对赵月玑,从一开始,就无法隐藏,情难自抑。
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出,若是有人用月玑要挟自己,若是她受到伤害……
御少暄的脑海中浮现出满是鲜血的山崖,还有倒在鲜血中身体逐渐冰冷的母亲。
前太子的外孙,尊贵的皇族血脉,这一切,犹如诅咒。
御少暄用力握紧了箭尖,鲜血从掌心渗出,滴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窗外桂花树下,擒云望着他孤独的身影,忧虑地叹了一口气。
辰时,赵月玑醒来时,御少暄已经离开了。
她穿着薄纱睡纱,坐在梳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
云屏拿着梳子,撩起她的长发,露出她脖子上的痕迹,春信急忙拉起她的衣襟遮挡。
“哎哟,这少爷也太不知节制了,不过……照这架势,怕是快要有小主子了吧?”
柳溪看了她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云屏低下头,握紧了手里的檀木梳。
赵月玑的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她不懂御少暄。
为何对她凶巴巴的,却又总是与她缠绵?
是发泄?还是义务?但是以她对御少暄的认知,未来天子绝不会如此浅显。
赵月玑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比前世还要艰险。
她凝望着镜中的倾城花颜,叹了一口气。
午时,妄执城中,洛水坊。
装潢优雅的琼玉阁,桌子上摆着好酒好菜。
一女子身着艳丽的浮光锦襦裙,发上簪着牡丹花。
芙蓉面,秋水眸,双唇饱满得如同枝头娇贵的樱桃,她不是少女年纪,褪去了青涩,一颦一笑更添风韵。
她为安先生添酒,一旁的擒云看呆了。
女子抿唇一笑:“擒云小哥,你眼珠子都快落在奴家身上了。”
擒云脸一红,急忙移开视线,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