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觞捉鸡不成反蚀把米,又不敢太得罪李家,便带着皇城司的人灰溜溜走了。
可他临走前那一眼,却让沈长梨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沈薇之身份,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软肋。
玉流觞那一眼的深意,便是赤.裸裸地告诉她,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身份,望她好自为之。
沈长梨知道玉妖精不会放过她。
她恨的牙痒痒也无济于事。
明慧大师临走前却给了她一个打磨完好的狗牙,用一条银丝串着,挂到她腕子上。
沈长梨瞅着他身子僵的不行。
记得在小时候,她外公小区的一个老奶奶给她一岁的小孙子腕子上就挂了个狗牙,说是能避邪。
只是明慧大师这是啥意思?把她当孩子?
瞧着老家伙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句话不说,轻拂袍袖走得潇洒至极,沈长梨皱着眉,“爷,你说明慧大师爱喝酒?”
萧衍的眼眸也一直追随着明慧大师离去的背影,点点头,“他只爱喝宫廷专酿的梨花醉。”
“还挺挑剔,这个狗牙值几坛子梨花醉?”
萧衍低首瞟着她腕子上晃来晃去的狗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吟一声,“此狗牙,无价之宝。”
“嘁!”沈长梨自然不信,撇撇嘴,“你骗鬼呢!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腕子上戴着这个狗牙,还不让人笑话死。”
萧衍抬脚就走,“明慧大师赠与的东西,谁敢笑话?你该偷着乐才对。”
“乐个屁!既然这狗牙是无价宝,要不,我打个折,一千两银子卖给爷?将来爷传给你儿子,绝对是无价宝。”
萧衍难得没损她,勾了勾唇竟然一笑,“还是将来你传给他吧!”
这叫什么话!
此时,他们已经辞别了李氏兄妹,正慢慢往山庄外走。
“沈娘子,请慢走。”
身后传来李大小姐的唤声,沈长梨顿住脚,转身,看到她手里提着她的小包袱。
沈长梨看了萧衍一眼,便迎上去,“多谢李小姐,我竟将这个小包袱忘了。”
李鹊华将包袱递给她,话却是向着萧衍说的,“殿下,不知我可否与沈娘子说几句话?”
“请便。”萧衍点头。
李鹊华却将沈长梨叽里咕噜扯到月亮门后。
瞧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沈长梨来了兴趣,挑着眉梢,“到底何事?还要瞒着爷。”
李鹊华重重呼出一口气,深深看着她,“你真不记的我了?”
“啊?”沈长梨惊疑一声,“我与李小姐很熟吗?”
李鹊华揪着眉心,“你可知,这一年多来,我和哥哥一直在找你……”
沈长梨瞧着她深重的神色,轻轻一叹,“抱歉,我真不记得了。要不,你说说,我俩到底是啥关系?”
李鹊华精致的嘴唇抿的很紧,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可知李家与原昌王府的沈薇是什么关系吗?”
她不说昌王府,只说沈薇,看来沈薇的身份还有更大的秘密。
沈长梨呵呵一笑,“那我更不知道了,不如,还是李小姐告之。”
瞧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李鹊华勾了勾唇,“若我说,你就是沈薇,你相信吗?”
沈长梨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沈薇会医术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不是!”
沈长梨摊开手,笑的犹如一个奸诈的小狐狸。
李鹊华难得眯了眯眼,嘴角滑出笑意,像是被她这滑不溜秋的样子给逗笑了。
“那沈娘子应该知道,我爷爷元令公李勋是与先皇一起征战天下有着从龙之功的大功臣。功成名就后,我爷爷辞官归隐,专心做起了生意。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到我哥哥这一辈,李家积累的财富说是富可抵国都不为过。可这些财富,却不真正属于李家,它的主人另有其人……”
沈长梨心一跳,脱口而出,“是谁?”
李鹊华抱着臂懒洋洋地倚在月亮门上,“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李家是仆,沈薇是主……”
沈长梨一下子瞪直眼。
“为什么?”她不耻下问。
李鹊华弹了弹裙子却转身就走,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你又不是沈薇,本小姐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友好,吊人胃口。”
沈长梨瞧着李鹊华走的风姿卓着,冲她不满地嘀咕一声。觉得她就是故意说来气她的。都知她爱财如命,偏偏用富可抵国的财富来诱惑她。
只是,那富可抵国的财富到底有多少啊?
“是该做沈薇呢?还是不该做沈薇呢?”
回去的时候,沈长梨郁气地掐了朵桃花,纠结地一片片揪着花瓣往下扔,嘴里念念有词。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