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放下菜肴,正欲随白羽卫出去,不想萧衍突然懒洋洋一声。
“小奴儿……”
沈长梨身子一僵,回过身,规规矩矩站好,“爷,有事?”
她冲萧衍不停地挤眉弄眼,那意思,她今晚有任务,不方便伺候他。她以为凭着她与萧衍的默契,他定会放过她。
不想萧衍眼一冷,“过来,给爷斟酒。”
众目睽睽,特别是萧琏,直接用他那色眯眯阴恻恻地眼光上上下下打量她,直让她觉得像被蛇缠住一样,冷嗖嗖。
万般无奈,她拿着托盘慢腾腾走过去。刚靠近萧衍的身,她就压低声音。
“爷,你这样高调,就不怕我被二皇子惦记上?”
萧衍冷冷一笑,“他不是你的对手。再者,他敢动心思,爷就剁了他的命根子。”
倒吸一口气,沈长梨暗暗对他伸出大拇指,“爷威武!”
“一百两,不谢。”
“爷!”
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沈长梨的猫爪子早就挠上了他的俊脸,“你穷疯了,你与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我才是那个将要被殃及的池鱼,你收银子,合适吗?”
“你今晚不是要干坏事?爷收些保护费,免于你再被人给掳了去。”
沈长梨斟酒的手立马僵住了,这货成精了。
“爷,你怎么知道的?”
萧衍瞄了她一眼黑黝黝的小脸,“事出反常必有妖,悠着点,别被人抓到把柄。”
这是允了她使坏。
沈长梨立马咧开小嘴笑了,“知我者,萧大爷也。”
“哼。”
二人不动声色的小互动,简直艳慕死了萧颉。别人看不懂,他可是明白他九哥到底有多闷骚?瞧那黑小子,其貌不扬,但那乌漆漆的大眼睛一会瞪一会眯一会笑,简直灵动到了极致。
他心里痒痒,暗暗发誓,今后也得弄这么一个小妖精在身边逗着玩。
玉流觞懒洋洋地靠着矮椅,闲适地饮着酒,那大红的锦衣铺了一地,犹如铺了一地的红花。那妖娆的神色,透着极致的诱惑,狭长的凤眸像含了春光,波光潋滟,时不时地抬眸看沈长梨一眼,引得二皇子不时地扭头观赏他。
沈长梨看到付摇蕙一直端庄地隐在一边,稳稳地指挥着小白羽卫为各位爷倒酒。而她的脸,果然没有一丝瑕疵。
看来那药她是用了。
酒喝的正酣,二皇子萧琏突然放下酒盏,看向萧衍意味深长一声。
“九弟啊!按说你得胜归朝,立下如此大功,父皇应当给予嘉奖。可你滞留此地,让父皇左一道圣旨,右一道圣旨催你回京述职,你却浑然不为所动。父皇派三哥过来亲自来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萧衍不动声色地灌下一盏酒,重重吐出一口酒气,“劳三哥亲来过来,九弟着实抱歉。我得胜归朝,刚到流马县附近,就遭到杀手袭营。我不慎被剑擦伤,剑上有毒,引发旧伤复发,实则赶不了路,这才不得不滞留下来。”
他当初只带着袁隋、雷鸣和付摇蕙偷偷到流马县找金翅蛇解毒,应该是不想被更多人知道。今晚不得已说出来,明显就是为掩饰符令的丢失。
萧琏一听,似是吃了一惊,急忙从矮椅上挺直身子,神色关切地看向萧衍。
“九弟可查出是何人所为?那些刺客……”
萧衍淡淡一声,“都死了……”
“哦。”萧琏似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又激愤地说,“定然是那北黎王不甘失败,才用了这等下作手段暗害九弟。此次,九弟大显神威,差点将那北黎王斩于马下,父王接到战报,高兴的在朝堂上大赞三弟神勇。那北黎王可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战神,此次九弟扫了他的颜面,九弟名扬天下威震四海,真真是让三哥羡慕啊!”
二皇子这一番感慨,本是在夸萧衍,可沈长梨却突地感到酒宴上气氛很诡异地一窒。
似乎,二皇子的这番夸赞暗含了某些特殊的意义。
随后,沈长梨恍然。
萧衍的生母不就是北黎的长公主吗?
她急忙看向萧衍。
他神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却浑身一冷,不屑地一哼,“他也配称北黎王?不过是北黎的乱臣贼子罢了。”
沈长梨挠了挠额头,听他这话,似乎与这位北黎王有极深的仇恨,可即便是两国交战,也没必要恨成这样啊!
看来还得找红绫补补北黎国的情况。
萧琏勾着唇,笑的有点遭人恨,“九弟没必要如此,那北黎王贺兰擎也算是个人物,若不是前朝北黎王懦弱无能,你母妃也不至于……“
“三哥,你醉了!“
萧衍突然冷冷一声打断他,他阴寒着脸,浑身都崩射出令人惊悚的寒意,包括萧颉和傅大海都面色不善地看盯向二皇子。
萧琏呵呵两声,身子斜斜地靠在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