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随后跟着的便是一个清秀明朗的男子。
鄢如楠把楚潇然打扮的十分好看,也许是他自身的气质,带着淡淡的温柔,更像是为人夫的拘谨,虽然他一向如此,但是在南晋茗的眼中,只要是他,便如这清风明月般,能入得了她的心,她的眼。
鄢伯熙来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美食,都是厨子现做的好菜,昨天的醒酒都是按时按量做的,多的了就送给了他们带回去家中喂猪。
“这是今日新做的菜,这是江边打捞起来新鲜的鲈鱼,快来尝一尝。”
南晋茗站起身来牵过楚潇然的手,大概是昨晚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让楚潇然只要一碰到南晋茗,就不自觉的脸红。
“嗯。”
楚潇然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南晋茗没有给家中的下人立什么规矩,除了原先带回来的四个仆人是在后厨里面吃饭的,另外的黎观澜等这些人都是同自己一个桌子吃饭的,他们虽叫的自己一声主子,说到底,也是要为自己卖命的。
“鲈鱼?这些天江边还有鱼吗?”
鄢伯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桌面上的清蒸鲈鱼,现在临近中秋了,11月份的天气,江上的水已经到了枯水期,现在还能打捞上来鱼,确实是不容易。
“应该是渔民乘船到了江中心去打捞的,三到六月份的时候是鲈鱼产卵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吃鲈鱼的话,这是它长的鲜肥味美的时候。”
鄢如楠解释着说,看见鄢伯熙馋嘴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敲了敲他的额头。
楚潇然看了也觉得有几分好笑,竟有捂着嘴巴偷笑了两下,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南晋茗,两人已经落座,周围的人才跟着坐下来,很快,一个大圆桌边围满了人,实在是热闹。
“如今府上多了这么多的人,大家住的地方可都安排妥当了?”
鄢伯熙三兄弟是前日才来的,大概这些人也都是这两日才来了萧府上的,最近忙着成亲的事情,南晋茗只是叫下人慌忙的收拾出了两三间屋子,暂且将他们安顿了下来。
“暂时还没有安排他们具体的住处,以后你便是这府上的男主人,自然是要由你来安排。”
南晋茗宠溺的摸了摸楚潇然的手背,南晋茗的手一贯的温凉。
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原因,以往在战场上面厮杀,身上多了很多的伤,又没有好好的疗伤。
只要身上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便又会上战场,所以落下了一些疾病。
她的左腿以往被人用箭射穿过,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每到天凉的时候,她的膝盖就会抽痛。
“那便请各位多担待,若是我安排的住处不合各位的心意,便直截了当的与我说。”
楚潇然震了震心神,他确实应该拿出男主人的气势来,他的目光扫落在鄢道学还有鄢如楠的身上,他们两个人的年纪,与自己相仿,这容貌也是上乘,虽然比不得自己,但是也见不得他们与南晋茗走的太近。
“主夫安排的事情,我等自然遵从便是。”
“哎呀,你们说这么多些话,难道不饿吗?就上桌的鲈鱼,再不吃都快冷了。”
鄢伯熙大抵是被两位哥哥给惯坏了,所以说话也是直截了当的,从来不会拐角,这也正是南晋茗喜欢的模样,这孩子和宣奉华的性格却恰恰相反。
这两人若是放在一块去,正好互补。
南晋茗点了点头,连声应道:“是啊是啊,大家动筷吧,不必拘束,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就在一个桌子上面吃饭。”
黎观澜身为大夫,话比较少,她更喜欢的还是南晋茗收藏的那些医书。
宣奉华整个人是属于阴郁的状态,坐在桌边吃饭的时候,只管埋头扒着自己的饭,偶尔旁边的鄢伯熙会伸手给她夹点菜。
南晋茗歪过头看了看楚潇然,发现他脸上的面色不太好,才用两人听得到的话,低声询问着:“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楚潇然听着旁边的人说的话,一想到自己是因为腰有些痛,直不起来,并不是胃口不好,便觉得有几分羞耻,说不出来,只得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没有,很好吃,只是我最近嗓子有点干疼,缓一缓便好。”
南晋茗抬起头来,边看向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看医书的黎观澜。
“黎大夫,你那可有什么缓解喉咙痛的药?我家夫君嗓子有些干疼,等会儿你给我配些药来。”
黎观澜将看医书的目光收了回来,抬起头来看了看楚潇然微红的面色,有些疑惑的问:“嗓子疼?”
楚潇然把头埋的更下去了,自然是不敢与黎观澜对视的,南晋茗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刚才他亲口与我说的。”
“不是什么大病,配一副药便是了,只不过潇然这身子还有些羸弱,平日里在房事上面,还需要节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