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回到了养心殿,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秋瑜就找了上来。
秋瑜没说话,从怀里摸出那张纸条,递给他。
陆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从怀里摸出来的,接过,凑近一看。
“不二剑,又名归一剑!”八个字,娟秀清丽,似是女子所写!鼻尖闻到淡淡的女子体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你干什么?”秋瑜见他呆立,不由有些奇怪。
“没什么,义庄那边清理的很干净,目前看不出什么人做的!”陆遥岔开话题说道,手中纸条却是在烛台上点燃,待其化为灰烬之后,扫入香炉之中。
“明天我们要去做什么?”秋瑜开口问道。
“明天再说,你不累么?昨天打完一场,今天也没怎么休息!”
“能早点查清楚,我也能早一点回正阳门!”秋瑜的意思很明了,这样的日子不是她喜欢的,能早一点回去,她累一点也没关系。
“早点回去休息!”陆遥送她出门。
解下双刀,陆遥闭目合衣躺在床上,现在前朝余孽已经开启了好几处的战场。
魔头谭庆入主连云水寨,破庐州精兵,威胁漕运和大赵水军,这块他无能为力。
通汇钱庄和户部都有贼人渗透,目标就是蛀空大赵钱库,借此引发民乱。
皇太后寿宴,处心积虑要一举毒杀大赵皇室及满朝文武重臣,如此他们潜伏的暗子便可趁势而起,攫取朝堂权力。
想必在大赵各地驻军中,对方也有安排。
这是一盘以大赵江山做注的大棋。现在显露的只是冰山一隅,九个魔头,牢中死了一个,飞澜山庄死了一个,现在现身了一个谭庆,还有六人包括大魔头许世良,未曾出现半点踪迹。他们在暗处干了些什么?
其中对方可以最轻松获取胜利的自然便是太后寿宴这局,如今被自己等人查了出来,破局的难度也就小了很多。
陛下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是陛下的手段,陛下做了些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自己也无法更清晰的把控局面。
现在需要自己操心的反而不是太后寿宴了,而是通汇钱庄这块。户部方面或许只有阮小刀和林慕白胡悦三人是不知情的,有封逸和陈安之处理,自己这小小捕头正好免得尴尬。
不知明天去向陛下申请外出查探通汇钱庄,陛下会不会允准?
新来的秉笔太监,姓江,江北郎。与曹清秋不同,整日都是板着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对陆遥和封逸等人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陛下口谕,陆遥觐见!”天边刚现鱼肚白,陆遥还没起,耳边就传来江北郎独特的沙哑嗓音,不同于宫人们的公鸭嗓和清亮嗓,中气足了很多,这沙哑的嗓音怕也是故意为之。
“陆遥遵旨!”陆遥连忙爬起,扯过那件外衣,很快就出了门。
养心殿内寝殿中,赵泰坐在榻上,宫人已经服侍他穿好衣服,正在给他洗脸。
见陆遥来了,挥退宫女,开口说道:
“宫里四处漏风,贼子斩之不尽,通汇又有事,户部也不干净,桩桩件件,皆始于那次劫狱,陆遥,你如何看?”
“回禀陛下,通汇与户部的问题根源来自同一处,造假银票!目前通汇所查,并未发现真假银票!真相就只有一个!”
陆遥停顿了一下。赵泰挥手让江北郎退下,陆遥没有刀,再说陆遥也没有刺皇的理由。
“就是,银票都是真的,他们超额印制银票,但是没有入档!”
赵泰很快反应了过来,只要手脚做的干净,都是真银票,那便查不出制假来。
“那入档的都有编号,没入档的他们重号,岂不是容易被发现?”
赵泰有些不解,兑的时候都要查验编号,这也是防伪手段之一。
“重号,只要把重号的散入其他地方的钱庄和钱引所,他们一体发出去即可。比如与京都重号的,那就发往江南,在江南他们去兑,就不会出现重号了!”
陆遥说的方法他明白了,但这事还是有矛盾的地方。
“那核销账本就发现不了这些重号么?”
“通汇钱庄,一般是本地核销账本,然后每年三月将各地账本在州一级核销,四月,才会到京都一体核销。这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了!”
陆遥的话,赵泰彻底明白了,对方不是要完美无缺的计划,对方只是需要时间,够他们在朝廷反应之前完成的时间。当他们计划完成了,暴露了又何妨?
“当真是阴险毒辣!”只是这话把猜出对方谋算的陆遥也带了进去。
“钱引务的刊印处要严查,至于探查之法,卑职仔细考虑过,刊印重号必然得至少有一组人,这一组人都是贼子,共同配合完成,否则只要一人不是,他们就动不了手脚。所以,我们不妨重新打乱组别,看看他们的反应。并且将所有新刊印的银票集中扣押,暂不发放。没有新的银票流入,或许这些人就会露出来!”
这是清查内贼,解危局怕是杯水车薪。赵泰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次,未发出的小额银票,一体悉数销毁,并将这些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