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皱眉,这卢湘忆,不是她劫的?邓州杀福王,然后回京都,听着是没破绽。对了,如果送卢湘忆离开走邓州,这不正好顺路?
本就走邓州最是便利,其次才是唐州这条线。
嗯,荆州,潭州,走唐州要入潭州,可走江州转岳州入潭州,也可提前转荆州再往潭州。
再如何,卢湘忆走荆州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心中计较已定,也不戳破纪悠悠的谎言。
“你这床怕是不太行!有空再聊,我那院子以后不好进了,有事我会传讯这里的!”
陆遥说完,推开窗户,窜了出去。
打开的窗户让房里的烛焰一阵闪烁,纪悠悠轻轻一弹,将蜡烛弹灭,关上窗户,走了出去。
陛下还是住在养心殿,陆遥叹了口气,这么晚去扰陛下清梦,实非所愿。
赵泰从梁大酉手里接过热的羊毛巾,这是西域胡商做的商品。
将羊毛以独特的织法做出来的,跟他们的地毯类似,只是薄一些小一些,有时候会有羊毛脱落,但是蓄满热水后,敷在脸上,那种温暖肌肤的感觉,让人精神振奋。
“诸事繁杂,朕有些精力不济了,真是羡慕你们,打打杀杀忙了一夜,精神头还这么足!”
赵泰叹了口气道。
对陆遥的羡慕宛如实质。
陆遥有些惶恐,连忙道:
“劳陛下烦忧,是微臣之过,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说到底,是朕自己的过错,你已经很好了!说吧,有什么事?”
赵泰的话让陆遥有些愕然。
罪己?能做到这一点的皇帝可不多见。
陛下,有时候让他感到敬佩,有时候也让他感到恐惧。
虽然他已经一品上,但是这种感觉依然还有。
“回禀陛下,纪悠悠说了,卢湘忆正是她们所劫,卢湘忆如今走邓州往潭州而去。
只是要减小对她的影响,微臣提议,在荆州劫下卢湘忆,如此可消弭江南东道的隐患!”
陆遥连忙答道。
“好,那圆月弯刀的杀手可曾抓到了?”
赵泰开口问道。
“敌人未曾现身,空等了一夜。只是这些还得防范。
对了,还有一事,这是阮小刀娘子的信物,微臣将其娘子和儿子护住,可免其后顾之忧。
阮氏恳请臣将此物给阮小刀送去,以安其心。”
陆遥见过那枚珠钗双手奉上,梁大酉上前接过。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还有事没?”
赵泰赞道。
“微臣请陛下安排一个太医,常驻地司部,地司部日后与逆贼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微臣只盼少死点人!”
陆遥继续说道。
“嗯,救死扶伤,应有之义,善治外伤的,当以胡太医为首,明日朕派他去如何?”
“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陆遥离开了养心殿,回到前国公府,将阮氏母子接了出来。
至于阮小刀与封逸,他也没办法做更多了。
“阮平,这次住的院子里,还有一个莫先生,他身体有点弱,明日你要抽空教他习武!拳脚功夫就行,刀就别让他耍了,怕他伤到自己!”
“陆叔叔,我自己还没学好,他跟着我学,学不好吧?”
阮平挠了挠头说道。
“没事,你教他足够了!嫂子,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你就安心养着就好!”
六号院的大门陆遥翻过去打了开来。随后阮氏母子进了这个新家。
赵泰斜靠在榻上,人他没想到的是,阮小刀的家眷竟然在陆遥的手里。
而且就藏在前国公府。
自己派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陆遥的手段和渠道都非同寻常。
他这个时候交出来,显然是因为封逸的缘故。
他亲近的是赵逸,不是安儿也不是康儿。
“梁大酉,冯万全说的事,在查了么?”
“回禀陛下,还没有线索,不过城中也有人在找归一剑!应该就是逆贼!”
“嗯,陆遥今日却是没有汇报此事,你说是何原因?”
赵泰沉吟片刻后问道。
“陆大人,没查出什么东西来的时候怕是不会说!”
梁大酉连忙说道。
“但愿如此,将珠钗的图案拓印下来,飞鸽传讯赵逸吧!卢湘忆,让他们在荆州将人截下来!”
赵泰下令道。
“老奴遵旨!”梁大酉连忙去办事去了。
卢湘忆,这两日真的是痛苦万分,先前那女匪在的时候,她们路上有个急处,那女匪还会带着她们去隐秘处解决。
但是不知何时,那女匪走了,这就遭罪了。
他们都不让她们出马车。
只是解决完,他们清理后再送进来。吃喝拉撒,全在马车里,马车变成乡间茅厕一般。
三人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卢湘忆想起他们是要用自己